“看我干嘛?”蜚蜚问。
“在求证,是不是因为你可爱,所以太傅才舍不得凶你。”顾瑾城认真地说,“以前赵夫子就舍不得凶你——你在学堂睡觉,赵夫子还怕你着凉……”
“胡说,”蜚蜚要去捂他的嘴,“我才不会在学堂里睡觉。”
顾瑾城抓着她的手腕,向后仰头:“阿柔作证,妹妹是不是极有夫子缘?”
虽然事实如此,但阿柔才不会和他统一战线,是以,没有理他。
“外公却挺喜欢你们的。”江敬武笑着看他们闹,“还要我务必同你们说,今日箱子里的东西只是些附赠之物,真正的见面礼还在郑府,让你们明日去拿。”
既然已经确定了血缘关系,就理应多走动。
他年纪大了,今日又亲自登门,孩子们到他府上请安也是应该的,兄妹几个于是答应下来。
接着,江敬武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跟他们说:“还有个事儿——今天我意外发现,太傅的见面礼,好像被人掉包了,所以他才气成那样,刚吃完饭就急着回去立规矩。”
“有这种事?”孩子们都没有想到,“哪个人胆子这么大?”
江敬武咳了咳,说道:“依稀是小周氏。”
众人:“……”
“小舅妈果然从不让人失望。”顾瑾城玩笑道,“太傅她都敢惹,我都开始佩服她的勇气了。”
他说完,三哥便说道:“先前我听人说,外公让人在纳兰府门口堵着纳兰卓,拿了张长长的礼单,让他按照礼单把东西交出来。”
江敬武还是刚知道,苦笑不得地说:“如此看来,太傅果然是睚眦必报。惹不起,惹不起。”
先前小周氏想让他们难看,转头他就用同样的法子教训了回去。
甚至,让人挑不出错处!
——小周氏昧了他大老远带过来的东西,让她交出来,本就在情理之中。
所谓一物降一物,小周氏就算再疯,又如何?
还不是被外公给治的服服帖帖。
先前还担心她不安分,再搞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没想到,她在外公手底下,根本翻腾不出什么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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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小周氏,别说翻腾了,连翻身都有些难!
胳膊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感,里面的弹珠已经被取了出来,伤口也包扎过,创口虽然深,但没有损害筋骨,只要坚持喝药、外敷,便不会危险。
但那痛感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小周氏躺在床上,不停流泪,已是连气都喘不匀乎了。
她姑姑看着无比心疼,在旁温柔的安慰她。
太傅却冷哼一声——方才他一眼就看出来小周氏的伤是火铳所致。
也问过大夫了,证实了这一点。
活该!太傅暗骂一声。
原本他打算直接去问小周氏,到底是谁拿了火铳。
但是见她哭成那个样子,似乎还很害怕他,便不好在这个时候开口。
只抓着纳兰卓,问他小周氏是被谁伤的。
结果那个棒槌根本就不知情,还说什么,他娘是不小心划伤的胳膊。
气得太傅逮着他狠狠训斥了一通。
纳兰卓则始终低眉顺眼的,半句不敢多言。
见他这个窝囊样子,再想到小周氏竟然使计妄想让蜚蜚嫁给这样一个缺心眼的东西,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我且问你,顾瑾城和太子殿下是不是住在这儿?”太傅语气更冷,“他们现在何处?”
纳兰卓让他吓得不轻,连忙就交代了:“表弟和太子殿下的确住在府上,但瑾城表弟几天前搬出去了,眼下,只有太子殿下和长公主住着。”
见他脸色不好,又补充道:“今儿太子殿下一早就出门了,咱们不敢过问他的去向;长公主和她的女官一直在院子里,不曾出门。”
“长公主?”太傅虎目微眯,捋了捋胡子,不动声色。
“我的东西,你有线索了没有?”太傅凶巴巴地问,“你娘既然已经醒了,想必已经知道了下落。”
纳兰卓一头的冷汗,颤颤巍巍道:“还、还不曾问过。”
“那你还不赶紧去找?”太傅冲他吼,“当真要我找官兵来帮你不成?”
这种事情,简直丢人丢到了姥姥家!
若真让官兵过来搜,他们纳兰府也不要在沬州城混下去了!
“是,我这就去。”纳兰卓闷头便跑,慌张之下,还差点儿撞到柱子。
太傅瞧他那个笨手笨脚的样子,一脸的不忍卒睹。
后院。
萧如茵坐在窗前看书。
叶灵芝略显慌张地从门外进来:“纳兰公子召集了府中人手,正满院子搜呢。”
萧如茵捏着书本的手一顿,却强打起Jing神,翻了一页。
“知道了。”她说,“我今日倒要看看,谁有那个胆子,敢搜本宫的房间。”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