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岁的老头子,总不会那么没出息,到今上那儿去告她一个小姑娘的状!
否则,不是给满朝文武耻笑他的机会吗?
“您怎么想?”叶灵芝问萧如茵。
萧如茵说:“若将火铳还了他,他就能当做没发生,我自然是愿意的。但怕就怕在,若我还了东西,反被他攀咬着不放,该如何是好?”
叶灵芝也是这么想的。
“那便不还了。”叶灵芝说道,“捉贼捉赃,他若没有证据证明东西是我们拿的,就算想闹,也闹不起来。”
“会不会有问题?”萧如茵十分为难。
叶灵芝没有多说什么,等着她自己做决定。
“罢了罢了,眼下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了——东西是在纳兰府丢的,我若说自己没拿,他总不能来搜我的房!”萧如茵说道,“你打算将东西藏在哪儿?”
叶灵芝点点头,仰脸瞧向了房间的横梁。
“好,你去罢。”萧如茵朝她点点头,自己坐在窗边的桌椅上,挑了本书慢条斯理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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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卓找不到东西,急得要命,阿娘又受了伤,两边都催命一般。
等大夫出了诊治的结果,确定小周氏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需要处理好伤口即可。
他便慌忙去了门外,再与郑府的管家协商。
“我阿娘受伤了,等她醒来,我必定找她问清楚。”纳兰卓情真意切道,“拜托你们先回去同姑爷爷说说情。放心,只要把责任都推咱们身上,姑爷爷不会为难你的!”
管家是太傅年轻时候的仆从,对他忠心耿耿,也最是明白他的心思,所以才被安排在沬州城看守宅院。
太傅派他过来,用意依然十分明显。
可纳兰府没人当家,实在交不出东西,总不至于真的将人逼死。
打压也打压了,震慑也震慑了,还有这么多人看笑话——他们早就达到了目的。
此时,见纳兰卓如此无奈,便知道再守下去也没用。
便冷笑一声,悠悠地说道:“既然纳兰公子执意不肯配合,就只能先如实回禀老爷,让更加擅于找东西的人来府上打扰了。”
说着,让人将箱子抬上,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
这一回,吃过亏的太傅没有让他们直接把东西抬到江府,而是自己先检查了一遍。
江敬武还没离开,太傅特别不想让他看到。
——他也就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实际上蔫儿坏!若让他知道,自己送的东西让小周氏给截胡了,还派人去要回来,指不定怎么笑话他呢。
几个外孙若是知晓此事,恐怕也要嫌弃他说话不管用。
于是,假借着出门方便的由头,撇开江敬武。
江敬武一看太傅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就知道他有事隐瞒,根本没有听他的,暗戳戳地跟了出去。
发现太傅去了正厅。
走近些,还能听到他在发脾气:“什么叫找不到了?!这个纳兰卓,脑子是让屎壳郎侵占了,里面装的都是屎球球吗?”
管家便如实向他禀报:“说是表小姐病了,表姑爷出门游历,他又不当家,所以不清楚情况。”
“都快当爹了,凡事还指着爹娘,果然是个草包!”太傅气得拍桌子,“他就不会找找?”
说着,他记了起来:“今上让顾瑾城来沬州查案,殿下也秘密出巡,好像就下榻在纳兰府。莫非,是他们拿的?”
“那个顾瑾城,从小老成持重,数月前,与他碰了一面,倒觉得他野了许多,这种事儿,他也不是干不出来。”太傅急了,“我得亲自去瞧瞧。”
说着,冲管家扬扬手:“备份礼,叫上夫人,去瞧瞧表小姐受了哪门子的伤。”
“刚从咱们这儿回去,就受了重伤,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把她给怎么了。”太傅嘟嘟囔囔的,不太满意,“早前听说她心绪有异,还没察觉出来,如今看来,的确不大正常。”
天还没有黑,管家连忙照太傅吩咐的那样,去准备礼物。
太傅打算回书房和江敬武说一声,便离开正厅。
江敬武有所察觉,连忙回到了书房,捏着一册账簿装模作样地瞧。
太傅不疑有他,直说:“等会儿我还有点事,你在这儿继续……”
一听他还要留自己,江敬武连忙打断:“那女婿便不打扰了,岳父大人尽管忙去,明日带孩子们来给您请安。”
“好。”太傅一听,喜笑颜开的,“去罢。”
见他要走,又想起来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连忙交代:“告诉孩子们,那几个箱子里的是附赠物,真正的见面礼还在这儿,他们明日便能见到。”
方才他都已经听的七七八八了,知道太傅看重这个,便没有拒绝。
行了礼,正要离开,太傅就又把他叫了回来,塞给他一个小匣子:“这个拿去,账簿你也看过了,该怎么做,你心里应该有数,看着办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