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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算田庄地契这些,光是这些铺子,都够忙一阵子的了。
也难怪小周氏会说那样的话。
她自己分得两间,分别是成衣铺和脂粉铺,因为卖的贵而且掌柜态度极横,利润相当一般。
几个哥哥多些,有的人手上三四间,姐妹少些,一人只分得一间。
但是,这些加在一起,无疑是一笔能让人得红眼病的财产!
十六间铺子,说给就给。
太傅这个大方劲儿,也不怕江敬武卷钱跑了!
子侄们顿时愤愤地盯着江敬武看。
这些人根本瞧不上江敬武。
江敬武自然能感觉到,却不与他们多说,只随手翻翻账本,直言不讳:“这些账有问题。”
几人的冷汗“唰”就下来了。
曾经有多鄙夷,此刻就有多紧张。
“收支根本对不上。”江敬武翻了两页就不看了,“本来还想着替您分忧,可这几间,根本就是写烂摊子……”
江敬武半开玩笑似的,“我还想多活两年——您就是真把它们送给我,我也不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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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子侄大气都不敢出,小周氏更是牙都要咬碎了,怨毒地盯着江敬武。
“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太傅将茶杯放下,眼神在众人脸上扫过。
胖子和小周氏姐弟两个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周大颇为不满,等着江敬武:“你谁啊?在郑府大放厥词,空口白牙的诬蔑咱们。”
“账是你们自己记的罢?怎么就成了我空口白牙诬蔑?”
江敬武随手翻开一页,“进货价高出市场三成,售价定的却比旁人家还低,你是做慈善还是做生意?”
“还有这儿、这儿,记得含糊不清,这种帐房先生还不让他滚蛋,留着过年?”
他也不说是这些人贪了钱,只说他们账上的问题:“开门做生意,可不是把总支出和总收入两相抵扣那么简单。”
太傅一听,却笑了。
“哪里来的妄人,满口胡言!”周大向太傅拱手,“姑父,你可不要让这小子给骗了。”
他一说,旁边的小周氏就低咳了一声,提醒他不要再说了。
周大却又急又气,已然冲昏了头脑。
拍着胸脯道:“这些铺子在咱们手上都十几年了,他上来就说这种戳人肺管子的话,成心挑拨离间不是?”
“确实。”太傅严肃地点了点头。
周大面色一喜,正待补充。
却又听见太傅在那儿说,“我记得,刚把铺子交出去的时候,盈利远比现在高出许多。”
周大:“???”
“拿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送你,也难怪你要不高兴。”太傅朝向江敬武,“那依你所见,当如何挽回局面?”
上不了台面?!
子侄们面面相觑着,脸色极其难看。姑父这形容,是在说他们,还是在说这些铺子?
江敬武连忙说:“这么多铺子,管理起来也的确耗费Jing力,若是我,便找个诚实可信的亲信来代管。当然,能不能盘活,还两说。但至少,能回本一点是一点。”
“那你可有人选?”太傅望着他,眼神是十足的信任。
周大:“……”
这家伙是来砸场子的?他、他到底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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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别人的铺子,就算真的有人选,江敬武也不好置喙。
见女婿面露难色,太傅捋了捋胡子,说道:“那便依你所说,找些个信的过的人来打理。”
“我不常在沬州,就辛苦你一些。”老头在那套路他,“等会儿我将地契也一并交给你,若要用钱,就从账上支——你只管帮忙盯着,盈亏由我自负。”
此话一出,子侄们就坐不住了,七嘴八舌地抗议了起来。
无非就是小周氏先前说的那一套。
除了标榜自己多么尽心尽力,对太傅多么忠心,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就是在诋毁江敬武。
一会儿功夫,江敬武就被他们从头发丝到脚后跟地给骂了几十遍。
“姑父,你又不在沬州,怎可把铺子交给一个外人?若他有二心,恐怕就算咱们在,也拦不住!”周大说义愤填膺道,“您若觉得咱们经营不善,大可打骂!之后,咱们想办法把营收做上去就是。”
周二也连忙附和:“十几年了,这些铺子多少也有咱们的心血,哪能两句话就把咱们踢出去?姑父,你可莫要受人教唆,伤了咱们一家人的和气!”
小周氏和她姑姑两个,在旁不吱声。
周游的胖手在脑袋上抹了一圈,也弱弱地说道:“姑父,铺子偶有亏损,也在情理之中的嘛。您若觉得咱们有哪里做的不好,只管说,咱们改就是了。”
“怎么改?”太傅问他。
胖子微微一愣,看看大哥,又看看江敬武,让姑父给问住了。
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