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打着突击检查偷渡客去的?好啊,白教堂区的人,谁不知道真正的偷渡客在哪儿。西边刚好就有这么一窝不服管的,连带着几个零零散散的小偷和强盗团伙。泰晤士夫人刚好打算偷袭他们呢,结果苏格兰场也打算这么做,那不就刚好为政府服务了吗。
这个时候兰伯特的人晚一步赶到,刀枪无眼,伤了他们是警察的错,也不是托马斯的错。”
苏格兰场防着帮派,总不会防着车夫和报童。车夫米基一早就带了话过来,今天晚上带头突袭泰晤士事务所的,正是上次迟来一步的雷斯垂德探长。
也就是《福尔摩斯探案集》中那位心地善良且正直的好警察。
既然是他,就足以证明真理学会是暗地动用关系搅浑水,说不定还想着转移仇恨,让泰晤士夫人去记恨雷斯垂德探长,这样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但伯莎当然不会记恨一位好人。
她不仅不记恨,反而要帮这位探长去打兰伯特·伯恩。
到时候流民和偷渡者被驱赶,还肃清了街道,托马斯·泰晤士和泰晤士夫人不过是热心市民罢了,包庇罪名?不过是误会而已!
“到时候探长领了功绩,白教堂区也安宁了,皆大欢喜。”
至于真理学会?想要苏格兰场行动,多少要动用层层关系。而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夜晚的行动归伯莎,而当白天太阳升起来时,问责的就是业务不明的大魔王了。
一箭三雕,岂不美哉。
想到雷斯垂德探长看到托马斯后可能会露出的表情,伯莎心情美得冒泡,她恶劣开口:“我的计划就是如此了,美得很,迈克,只要你别找我的麻烦。”
“嗯,听起来确实可行。”
迈克罗夫特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至于找你麻烦……你是指你们私藏枪支、聚众斗殴,甚至是暗中运行小偷团伙的行为?”
伯莎:“……”
迈克罗夫特:“没关系,我又没证据。”
好个没证据,说得好像这世间还有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查不出证据的事情一样。
对此伯莎只是保持着笑容,继续说道:“现在……也差不多到时间了。”
迈克罗夫特当即领会了伯莎的意思。
站在书桌另外一侧的男人讶然侧头:“这次你要亲自出马。”
伯莎理所当然地回应:“当然,我才是事务所的老板,总躲在男孩儿身后怎么能行?”
要说打架,她确实不会,就算是会,一名女性在直面冲突时也远远逊色于男人。但伯莎身为帮派首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要坐镇大后方稳定军心。
没见过前线打仗躲在后面不出面的将军不是?
“雷斯垂德探长见过马普尔小姐。”迈克罗夫特善意提醒。
“我记得,”伯莎没忘,“其实我是打算会会兰伯特·伯恩。至于雷斯垂德探长,反正他认识托马斯,就让托马斯和他打交道好了。”
“……”
“别这幅神情,亲爱的。”
伯莎笑着伸手:“就是因为他出言不逊,我才要亲自教训教训他。”
肖想她在床上的模样?伯莎不介意有男人对自己展示出欲望,但那也得看到底是谁。
牙买加女郎展现出了罕见地温柔,轻轻为面前的绅士整理好松开纽扣的衣领。而后她停留在迈克罗夫特胸口处的手掌微微发力,算得上是不甚粗暴地推了男人一把:“所以,亲爱的,我要换衣服了,麻烦回避一下?”
来到十九世纪后,伯莎从未在深夜出过门。
维多利亚时代夜不归宿,听起来就很是刺激。伯莎搞事的心跃跃欲试——她特地穿上了一袭裙摆最为宽敞的罩裙,而后在内里套上细棉布制成的紧身马裤和长筒靴,这便是十九世纪女士们骑马时的装束。
而伯莎身为现代人,对出门活动还得穿裙子自然多有不满,她特地吩咐女仆格莱思选用了比较硬的材质做了这么一件罩裙,这样她跑动起来只要拎起裙摆就能露出全部的靴子,免得一个不小心踩到自己。
除此之外,伯莎还从抽屉中拿出一把乌兹钢弯刀。
她一发力,寒光出鞘,刀身上奇异的花纹在皮质刀套的映衬下熠熠生辉。
这把刀是迈克罗夫特的,他放在书桌的抽屉中,八成是做后备武器——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懂得搜索房间不是?
伯莎大大咧咧地将弯刀拿出来,挂在腰间。
一切准备完毕后,她随意地拆开发髻:“进来吧,亲爱的。”
***
迈克罗夫特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月色之下高挑的女郎身着骑马装束,她的腰间用皮革匕套绑着印着波斯纹饰的大马士革弯刀,刀柄斜至腹部,方便她第一时间抽取自卫。
她散开长发,而后将其重新挽起,随着厚重的墨色发丝一寸一寸卷在后脑,伯莎天鹅般的后颈露了出来,在黑暗之中勾勒出一个漂亮的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