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福尔摩斯则客客气气地转过身,将手中的信件交给了因局势突变而义无反顾走过来的简·爱小姐:“我想, 作为马普尔小姐的助理, 既然她现下腾不开手,这封信件还是由你公开为好, 爱小姐。”
简略略有些惊讶, 但还是接过了信。
她打开信件, 看到信中内容后微微一愣:“这……”
一旁的兰开斯特先生紧张又急切地开口:“信中写了什么,爱小姐?”
“沃德爵士已暴露,请做出行动, ”简念出了信件内容,“只有这一句话。先生,请问你是从哪儿拿到这封信,寄信人又是谁?”
“这可就值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迈克罗夫特故意拿乔:“信是从登特上校的邮箱中拿出来的,而寄信人——”
他好似惊讶,也好似讽刺般顿了顿,待到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时,福尔摩斯才继续开口:“是内阁大臣詹姆斯·沃德爵士家的家庭教师,说来也巧,昨夜伯莎刚刚听了沃德夫人的话,一时心软,让她往回家寄了封信,刚好就是寄给这位家庭教师小姐。”
一番解释使得全场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降了沃德爵士,其中有意外,但更多的是困惑。谁也不明白登特上校怎么就要突然袭击福尔摩斯先生,更不明白这件事又和沃德爵士有什么关系。听起来他们两个是同伙,难道是他们密谋杀了朗恩博士吗?这对他们来说有有什么意义!
唯独伯莎闻言后流露出了然神情。
也就是说,这出戏剧的高chao还真就有如迈克罗夫特所料的那般简单。
内阁大臣沃德爵士左右焦虑,无非是朗恩博士死后,担心自己也惨遭遇害,因而急于放出消息罢了。伯莎给了他这个机会,于是他写了封信给家庭教师——而这名家庭教师小姐,恐怕就是沃德爵士的联络人。
联络人,联络谁?她把信丢到谁的邮箱里,自然就是联络谁。
这么看来,登特上校在真理学会组织内部的级别甚至要比爵士高。只是沃德府上的家庭教师万万没有想到,一场聚会不仅把内阁大臣困在庄园里,连登特上校本人也一并栽了。
没料到这么一封“家信”,还真的找到了沃德爵士与真理学会有所关联的线索。
“怪不得小安娜总是冲着家庭教师发脾气,”伯莎讽刺道,“看来也不是女儿的问题,爵士。”
“你,你……”
沃德爵士此时已然冷汗频频,他怎么也不曾料到,妻子为他争取来联络外界的机会,竟然是马普尔小姐和福尔摩斯设下的“陷阱”。
“你,”他惊魂未定地开口,“即便如此又怎样,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做了坏事?!”
苍白的辩驳落地,迈克罗夫特蓦然笑出声。
福尔摩斯的反应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在极其紧绷、身畔女郎甚至还举着枪的前提下,男人依旧温和有礼的笑容便显得极其具有威慑力:“我亲爱的詹姆斯,看来你尚且不明白,我需要的从来都不是‘证据’。”
伯莎:“……”
这是什么特务头子危险发言!
她算是明白未来冷战时期情报战中,军情六处那套行事作风从哪儿来的了。原来还算是祖上继承下的传统。
话说到此,登特上校也反应过来了。
他的表情陡然变得非常复杂,上校的视线在伯莎和迈克罗夫特之间转了一圈,而后冷笑出声:“是你们杀了朗恩博士!你也说了,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到朗恩博士被杀害的现场,你们以为因此牺牲一个人,在座各位看不到吗?”
对此伯莎和迈克罗夫特不约而同报以笑容。
光是看到两位人Jing脸上的笑意,登特上校就暗道不好。福尔摩斯转头看向身侧的伯莎:“是要给大家个交代,你来我来?”
“我来吧。”
伯莎后退几步,放下了配枪。
戏剧已然接近尾声,伯莎也不怕登特上校再次出手袭击——在他第一次偷袭未成时,偌大的厅堂之内就有几名男仆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了,就是不知道其中到底有几位是迈克罗夫特安插在庄园内的眼线。
她把手枪交给迈克罗夫特,还不忘记对着男人压低声音开口:“暂且借你的,送我的东西可没有归还的道理。”
迈克罗夫特对此照单全收:“你若是喜欢枪械,想要什么都有。”
伯莎一勾嘴角,转身看向众人。
即使从穿越到十九世纪来算,这也不是她第一次直面众人、道出答案了。身披马普尔小姐身份的伯莎不过是对着或惊慌、或狐疑的宾客们抬了抬手:“请诸位放心,今次的‘谋杀案’确是我与迈克谋划不假,但朗恩博士没有死。”
“什么?”
“那、那个现场——好多血都是假的?”
“朗恩博士没死,你们究竟在搞什么鬼?!”
“大家的疑问,我一个一个回答。”
伯莎朗声道:“首先,现场的血是猪血,至于朗恩博士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