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刷着蓝色油漆的大门。
眼下酒吧还没开业,室内开着窗子也遮不住刚刷好新漆的气味。干干净净的装潢颇具格调,米基一抬头就是英式酒吧标志性的大吧台和高高放着的啤酒桶。
那边坐着三个男人,柜台后一个,穿着浅驼色长风衣,面容俊秀、气质风流;柜台前两个,一位青年绅士穿着得体,五官深刻,一双眼睛犹如鹰隼般锐利,另外一位则穿的邋遢、打扮也邋遢,打眼一瞧就是一名地痞流氓。
画风完全不同的三个人同处一个画面,竟然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和谐。
米基迟疑片刻,而后开口:“你们谁是托马斯·泰晤士先生?”
站在柜台后风流倜傥的青年起身,抬眼用冰蓝色的双眼望向米基:“你有什么事?”
米基:“恰利·贝瑞请我送信给泰晤士夫人。”
一提到“泰晤士夫人”,剩下两名男人也同时转过头,骤然而来的视线让米基略略感到了压力,他硬着头皮将信件从口袋中拿出来,递给了那名穿着浅驼色大衣的青年。
后者在发现信件被拆时动作一顿,到底是没说什么。
他拿出信纸,打眼一瞧,当即愣在了原地。
吧台前的绅士敏锐道:“什么消息?”
名叫托马斯·泰晤士的青年将信件直接递给了这名绅士:“你兄长可有的要忙了。”
福尔摩斯:“……”
歇洛克·福尔摩斯扫了一眼信件,当即明白了前因后果。
写信人的字迹俊秀,一瞧就是出自女士之手,偌大的白纸上仅仅短短写了一句话——
[沃德爵士已暴露,请做出行动。]
信件落款不是人名,而是一个类似于象形文字的图案。这几日来福尔摩斯始终在研究壁画上的内容,他几乎是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壁画上出现率最高的那个符号。
福尔摩斯盯着那个符号多看了几眼,神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他抬起头,看向门口的车夫:“你知道这封信是谁送的吗?”
“内阁大臣詹姆斯·沃德爵士家的家庭教师,”米基如实回答,“和我在一起的车夫认出了她。”
“好极了!”
福尔摩斯光速勾了勾嘴角。
这么一来,完全可以证明沃德爵士确实属于真理学会。而看样子,他这位家庭教师还不知道登特上校也收到了冒牌的邀请函。
“必须得尽快行动起来,”他收起信件,果断开口,“倘若让真理学会的人得知登特上校和沃德爵士同处一室被困在迈克罗夫特的棋局中,他们势必会铲除在外的一切线索。”
托马斯一凛,而后他也跟上了福尔摩斯的思绪:“这封信得送到泰晤士夫人手上。”
福尔摩斯:“找个牢靠的人。”
米基:“我可以去。”
托马斯和福尔摩斯纷纷一顿。
二人不约而同转过头看向门边的男人,米基的年纪也不大,说着一口地道的lun敦土话,一看就是再寻常不过的街头车夫。
“信件被拆过了,”福尔摩斯说,“是你拆的?”
“呃。”
米基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恰利·贝瑞的话如实相告:“是恰利让我帮他读信,还说什么以后发达了别忘了是他把我引荐给泰晤士夫人的鬼话。”
托马斯当即了然——这是恰利·贝瑞介绍过来的人。
他侧了侧头:“你叫什么?”
“米基。”
“多大了?”
“二十三岁……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这几天先跟着我干活,”托马斯没有立刻解释,“眼下情况紧张,路上我再和你详细解释。送信我来Cao心,那真理学会那边该怎么办?”
“好办。”
福尔摩斯思索片刻,而后已经有了答案:“闹场大的让苏格兰场的人出动就是,我需要泰晤士的孩子,还有你,赛克斯。”
手中拿着啤酒杯的赛克斯当即不爽:“泰晤士夫人使唤我就算了,你算老几?”
福尔摩斯面无表情地转过头,他锐利的视线扫过来,让刚刚还不服气的赛克斯莫名心虚。
“我知道你在码头区藏了什么,”他冷淡地说,“要我去告诉泰晤士夫人吗?”
“他藏了什么?”托马斯立刻察觉出了情况。
“……妈的。”
赛克斯狠狠放下啤酒杯,先是警惕地扫了一眼托马斯,而后不得不屈服下来:“你就说怎么干吧。”
福尔摩斯颔首:“泰晤士,你得派我一个能调动孩子的人。”
托马斯:“雅各布·泰晤士和‘逮不着’杰克随你差遣,我和这位米基去诺斯费尔德送信——”
“——送信的事情,交给我来就好。”
门外传来了第五个人的声音,豁然打断了托马斯的话。
室内其余四人纷纷回头,除了米基之外,与泰晤士夫人有所合作的三位男士一眼就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