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吓了一跳,脸都白了。“什么?你说什么?”
傅楚弯弯嘴角,继续走:“我开个玩笑的,你别太当真!”
她松口气。
“不过,你和那陆钟毓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你们感情,不用猜,都应该很好!”
“……”她不回应了。
“怎么,我说得不对?”
江沅没奈何摇摇头,“不对!如果,是真的很好,就不会这么轻易地背叛与分离,而我也,也……”
“嗯?又怎么?”他笑yinyin看她,深邃的目光有探究,思索。
“以前,我记忆最深刻的,是我和他也像在这样的夜市里走,我们不小心被拥挤的人流给冲散了,那一刻,我很怕,很焦虑,他也快急得疯了,最后,满大街地又喊又找,终于重逢了,在找到对方的那一刹那,他脸上写满痛苦难过,各种愧疚自责,就像已经把我弄丢了,不停地扇自己耳光,当时,我看着他自责愧疚的样子,我心里很感动——”
傅楚一把握捞起了她的手,“我不会让你走丢的!我丢不起!”
江沅猛地抬头,轰地一下,那手,就像被什么烫了一样,心也像被什么烫了一样。
轻咬着下嘴唇,眼睫毛底下仿佛有重重泪影,又像是问他,“真、真的吗?”
☆、他活在Yin沟
某日黄昏下午,江沅到底还是去了那后罩楼某院子,她小姑傅琴所在地方。
“呀,夫人,您是不能进这里来的!”
“不是,我是来找狗的!”她哑语不停地解释。
“什么?哎呀,夫人,别怪老奴僭越不尊,相爷早令人吩咐过了,这院子,不能让人随便进来,就包括夫人您在内?难道,夫人已经忘记了之前上次的教训么?”
上次的教训,自然是轰轰烈烈那场失火、甚至还害得傅楚来救她而受伤,江沅自然想忘而不敢忘的。
看守院子的老嬷嬷有五十岁左右,看不懂江沅着急的手势。江沅也确实是来找狗,她这几天老是魂不守舍做什么都没心绪,那片云在眼前还挥散不去。她本是随便逛逛,沐浴在金色的黄昏晚霞中,对了,这狗叫多多,那天晚上傅楚带她逛夜市,她什么也没挑中,只从一金色笼子里,相中了那只可怜兮兮的nai白色小松狮犬。“嘀咕,嘀咕——”须臾片刻便听小狗多多发出的呜咽嚎声,江沅笑了。
嬷嬷这时也闻声回头,这才明白过来。“呀!奴婢该死!奴婢真该死!原来夫人是来这儿找狗的!”
多多正被小姑傅琴两手笨拙死死箍抱在怀中,抱得它似乎很不快乐在不停嚎叫挣扎着。有一阵阵微风吹过,一袭白色素净的绣金盏花衣裙在风中飘逸地摆袖,如此经见的傅琴,看上去比那次整洁安静多了,头发还是随意地披散在脑后,却梳理得异常乌黑柔顺光亮,没有戴什么发钗首饰,鬓边只簪了两朵小小的紫色桔梗花。
她看着江沅在轻轻地微笑,幽黑的眸子没有任何焦点,空洞而茫然呆滞的微笑。
江沅的心一下软了,涩了,怜悯,疼惜,有一种很想去主动保护这女子的念头。
她那么美,点点霞光像飘飞的金屑,落满在她苍白没有血色的脸颊上。
风还在轻轻吹掀起她的衣裙飘带,江沅甚至大吃一惊,眼前女子,和哥哥傅楚似乎有相同惊人的绝世容颜,甚至给人一种飘逸难言、遗世而独立的气质。
她看得怔住了,呆了。
“呀,姑娘,琴姑娘,快还给夫人吧!这不是咱们院子里的狗!”
“哎呀呀,姑娘,小姐,你快还给人家,这小狗根本不是你的!”
嬷嬷不停催促提醒傅琴将狗赶紧还给对方,最后,见这疯子姑娘半天没反应一动不动,只痴痴傻傻一味看着江沅笑,干脆一夺,吓唬道:“当心我又要去拿绳子过来,捆你!”傅琴手吓得一个哆嗦,赶紧触了毒蛇般松开小狗。
“来,夫人,这狗您好好抱着,这琴姑娘脑子有问题,您可别跟她计较,啊?”
“哎!也真是奇怪得很,以前相爷也会送些猫儿狗儿的叫她玩,她连碰都不敢碰,今儿也不知怎么了,居然抱着不放?”
“夫人,您请快回去吧,这里不是你多呆久留的地方!恕老奴不能相送了!”
“万一、万一相爷又会不高兴!……”
那多多猛然终于一到江沅手里怀中,便可怜兮兮冲她不停摆尾巴。
嬷嬷就这么一直碎碎念,语气恭敬客套,却是不断在提醒催促她赶紧离开,此地非久留之处。
江沅的双足忽然不动了,再也无法挪一步,已经抱着多多眼看要离开这院门,蓦然回首,把小狗多多重新又上前轻轻放在她对面小姑傅琴的怀中。
“你,是不是很喜欢它?”
她温柔真诚看着对方眼睛慢慢地打着手语,傅琴眼神依旧空洞恍惚呆滞,嘴角却轻轻扬起来。
“哎呀!夫人,您赶紧还是离开吧,怎么能又找她说上了呢!这琴姑娘,脑子是不清楚的,万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