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帮他在小几上轻轻搁好。示意,有点烫……
傅楚的心砰砰砰跳,他目光有装不经意瞥向那书,那书里的一片叶子,是他送给她的叶子……
他闭着眼睛,一股暖流不自觉流向了心尖。
“这茶,都加了什么,不错,还真好喝!”
手慢慢捧着茶杯小啜,唇角又装不经心的扬起,笑。
☆、她的心像被烫了
她和他原本完全是属于两个世界不同的人。
她是一只被雨打shi的小燕,常年寄居在江家曾经那小小三亩宅地,胆怯,孤苦伶仃,未经见识;
而他,早是习惯了电闪雷鸣的轰击,经历过大风大雨,他或者,更像是一只苍鹰吧,或者,是世上最最耐寒耐冻的鸟。
江沅最近老是走神,吃饭时,男子的俊容浮在她眼瞳里,睡觉时,男子的面容又出现在她的梦中。
她变得表情越来越恍惚,越来越在意自个儿形象打扮,也越来越注重自己容貌。
有时,又觉自卑,他是那样好看的一个人,任何美丽的女子在他面前都会相形见绌,她纵然再修饰打扮,也是乌鸦与凤凰的对比——更何况,她还是个哑巴,不会说话。
夏天渐渐到了,江沅的眼前仿佛总浮着一抹淡淡的云,那云,缥缈,像被一阵风吹着,总是那么捉摸不定,她想去探索,因为连她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傅楚会时不时走来她这院子看她,或找她说些家常话,她一个小妇人没见识,所谈所聊的,当然是一些无关紧要、或有的没的,先是赞美说贪恋她亲自下厨做的那些私房小菜,希望她常常给他做——江沅心里注满喜悦,忽有一种被依赖、被认可的幸福包裹着她。日常生活里,他们仿佛活得越来越像一对真正的夫妻了,那么平淡,却又处处透着温馨与恬静。
男人忙着朝廷诸事,白天,去朝堂应付他要应付的事,下午,回相府时,她如等待丈夫归家的贤妻,在普通老百姓眼中日常最最常见的画面、在那些最最常见的人间烟火氛围里,起身迎他,亲手给他添汤,给他夹菜。他的眼神接着也开始出现一缕缕缥缈、朦胧,与怔忪,不知道,是不是和她的那种感觉一模一样,再接着,他盯着她,牵了牵嘴角,笑了。他的笑,让她又感觉体会到从未有过的幸福与满足。有一些小小的动容,小小的满足感。
除此,她给他亲手绣荷包香囊缝玉带,给他做鞋子袜子玉佩的穗子等——偌大相府,当然是怎么可能缺做这些活路的下人,尤其,下人们动手做的,也许要比她做得Jing巧百般。“我不嫌弃!你做得很好!比她们好的!”
他笑笑,像是感叹,说,“只要是你做的!一般的都好!”
江沅的心,咚地如被一股海浪在猛烈冲撞着,甚至,还有一种石破天惊的感觉。
那一幕幕的片段里,她总是羞涩别过眼去,都不敢与他那张俊容、与他那漂亮美丽的眼睛对视。
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悄悄生根、萌芽。
这是她这一辈子从未有过的感觉,就算以前和陆钟毓在一起,青梅竹马那么久,都从来没有的感觉。
江沅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常常不由自主抚摸着发烫的脸颊。“我是生病了吗?”她呐呐地。
这天,她又翻开了那本《漱玉词》,灯下,又把那片紫色的三角形叶子轻轻拿在手里转着,看着。
“姑娘!奴婢告诉你一件事儿!”
月桐笑语盈盈捧了一碗醪醪的茶端来递给她。
江沅做贼一样,赶紧心虚把书册快速合上,又匆匆把叶子压在那书下。
月桐哪里注意这些,笑道:“姑娘,咱们相爷,今儿请了一个女人进府来当他老师……”
“女人,老师……”她的心一下暗了。
她忽然为此吓了好大一跳,天啊,她在不舒服什么?!到底不舒服什么?!
“我听那程敏总管说,相爷请那位女先生,好像是要学哑语!姑娘,相爷看来真的喜欢你、很在意你呢!要不然,他怎么会为了你,要学哑语呢!真的,奴婢不骗你!”
月桐给她递了茶,便在房间里不停兴奋地转圈,拍着手,笑着。ru母刘妈妈进来,“你个丫头,今儿到底怎么了,这么疯,别吵着了姑娘!都很晚了,姑娘要沐浴准备睡觉了!”月桐:“当然高兴,相爷请了一个女先生来府上,亲自学哑语,他是为了咱们姑娘的呀,你说高不高兴!”刘妈妈听了,顿时大喜:“真的?!这是真的?!”“……”
那一刻里,江沅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觉。
她表面装出云淡风轻并不在乎,还训斥丫头月桐和刘妈妈,说他们到底瞎高兴什么,还说,那月桐估计是听差了,即使是真的,又怎样呢?他学哑语,未必是因为她啊,也有其他用处也未可知。月桐和刘妈妈倒也不理她,各自又笑着忙活其他事情了。江沅要沐浴洗澡,她们忙着收拾准备整理东西。
待两人一走,江沅顿时手轻轻按着自己胸口,扑通扑通,她仿佛自己都听见了那声音、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