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也没说,看上去也不怎么在乎,他原是喝了些酒在那客厢闭目小憩,绯红色官服穿戴整整齐齐,甚至连帽子都未摘下。
他和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男女肌肤之亲,故而因此,也是江沅很快就判断出来的。
江沅后来自己清理这事儿才明白——原来这一切,得归功于妹妹江泓。
当朝首相傅楚有个亲兄弟,叫傅容,此人Yin险猥琐,相传是个扭曲变态,整个京师横行,欺世霸民,整个京师敢怒不敢言。
他家里小老婆娶了一个又一个,有的被折磨而死,有的被弄得疯疯癫癫。
后来不知怎么,这傅容一眼相中江家的二姑娘江泓,想娶进府做他的第十四房小妾。
江泓吓得尿都流出来了,魂飞魄散。
后来,她瞒着父亲母亲,于是想了这么下三滥一出:姐姐江沅很美,论身段肤色五官气质,一点也不逊色于她,只不过,就是个哑疾。
江泓想,那傅容是没见过自己姐姐的容色,若是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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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啐!这都什么什么人!”
月桐最近越想越替自家姑娘生气愤怒,又心酸难过无比,“刘妈妈,您说说看!这祸是二姑娘闯下的,她做了这等禽兽不如事,害得咱们姑娘这么惨,好好的一个亲,也给退了,那陆公子也是说翻脸就翻脸,现在整个名声也是被搞臭了,这辈子清白算是给毁了,好好一个姑娘小姐,原本就有哑疾,将来的命途何等坎坷崎岖,她可怎么办才好?!”
说着,便哭起来,越想越伤心。“二姑娘她既干了这等黑心不要脸的事出来,老爷和太太也未见怎么处置,就假模假式罚她跪了一跪,还是假跪,那膝盖底下垫着厚厚的棉团呢!本来也要说饿她几天,结果她向老爷太太哭一哭鼻子,老爷太太就又心肠软了,赶紧把她又从祠堂放出来,甚至一口一个心肝儿rou……偏心护犊成这样,刘妈妈您说说,这都是什么一家人!”
刘妈妈是江沅ru母,叹道:“我最气的还不是这个!”
她比着指头恨恨地数落,“出了这种大事,想是也没脸见女儿了罢,不敢出来替闺女收拾烂摊子,他们怕那陆家的人,连去给咱们姑娘说道解释的勇气都没有!这不,还是咱们姑娘抹下脸不要亲自去陆府找那位公子陆钟毓,白白受了这等羞辱委屈!你瞧见没,那二姑娘还坐在堂屋悠悠闲闲染她的手指甲蔻丹呢!”
“——天呐,这都什么人!心都要有多大有多冷,她才做得出来!这些人,迟早要遭报应的!”
刘妈妈心中急切,忽又紧紧拉着月桐的手,道,“月桐,来,我问你,你说,那天你和姑娘去了陆家,你们碰见了那姓傅的男人,他说要娶咱们姑娘,还要对咱们姑娘负责,这是真的么?”
“阿弥陀佛,若真的这样,那男人果真要对姑娘负责,咱们姑娘这辈子还不算完……”
月桐正要说什么,“我觉得,这事儿实在不好说,如果——”
江沅这时蹬蹬蹬正走下阁楼来。
月桐和刘妈妈见了她,赶紧闭嘴。
刘妈妈笑说:“姑娘,今儿这天气晴朗,要去花园里走走吗?”
江沅把一撂装在匣子里的东西交给月桐,对刘妈妈打手势道:“我找不到火折子来点,你们就帮我把这些东西烧了吧!”
接着,头也不回踩着屐子又上了楼去。
刘妈妈和月桐接了木匣子打开一看,原是些旧物,什么信件,香囊,胭脂盒、木梳扣环等。
月桐道:“这不是以前和陆公子来往的东西么!”
刘妈妈想也不想,恨恨说:“——烧!”
一会儿,两个仆人找来点火的折子,又拿来铜盆,便在阁楼小花园青石板大槐树下烧了起来。
刘妈妈和月桐一边又烧又砸地道:“这姓陆的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世上的男人,就没一个靠得住的!都是些俗物!势力小人!烧罢,烧了眼不见为尽才好!可是……”
她们一会儿抽抽噎噎起来,红着眼睛:“咱们姑娘以后可该怎么办呢!这还嫁得出去吗!谁还会要她呢?谁会娶她呢?”
江沅轻轻推开窗看下边阁楼,那些火盆里的火苗子烟物纸屑,不停随着春天的杨柳飞絮一起飞向上空。
她疲惫闭上了眼睫毛。
男人靠不住,她这辈子,真的就已经彻底玩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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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楚的话绝对是不能信的。他的话,江沅想都不愿意去想。他说他要对她负责?他凭什么要对她负责?他是什么人?她又是什么人?这个男人,没有心。名声污浊,二则,也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糟蹋她。他们,本就始于一个下三滥被人暗算的开场,这傅楚也算无辜,一场Yin差阳错,成了弟弟的代替品。
他凭什么要对她负责呢?
☆、哑巴好
对江沅而言,她最最看重的不过,名分二字。她大概是一只鸟,实在过分爱惜自己羽毛,对于那个叫傅楚的男人,她早知道他声名狼藉,是传闻中的地狱魔鬼,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