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问过话,刀疤跑了,刀疤找来的那个人也跑了,除了刀疤,没人知道那个人是谁,叫什么。刀疤和那个人躲了起来,秦天一定会豁上性命的去把人找出来。
这才是江北最害怕的事情。
秦天身手很好,但要对上真正的亡命之徒,那点身手到底够不够看江北都不敢确定。
他怕秦天出事。
他现在还不能离开这里去找秦天,爷爷nainai和老爸会担心,他不能这么不懂事,但是他要用最快的速度强大起来,找到秦天,找到刀疤和那个肇事者,不能让秦天再出事。
除了那个叫吴越的中年欧巴桑,其他教练和训练场地看起来还是比较靠谱的,江北很感动,为了物超所值不花冤枉钱,第一天就在馆内泡了四个小时。
确切的说是一个出拳的动作反复重复了三个小时,剩下的一个小时就是被教练像沙包一样摔来摔去,摔得骨头都散了架······
吴越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像床一般存在的吧台,半倚半躺的靠在了场地边儿上的横椅上,每一次江北被重重摔在地上,吴越就在旁边捧场的笑一声。
非常影响心情。
还好最后一个小时,估计是重复看摔沙包的枯燥镜头看的困了,吴越用力的叹了口气,打着哈欠走了,临走的时候指着他说,“明天还能下得了床的话来找我。”
找你干嘛?
探讨从哪个角度观看摔沙包会比较有美感吗?
江北没吭声,爬起来默默的走去一边对着沙包练习出拳踢腿动作。
江北还是每天都会坚持翻看葫芦三娃的朋友圈和微博,每一次都会失望的发现没有任何更新变动,就连那些对三哥千呼万唤的声音也一天一天少了。
一个人存在过,留下了痕迹,也许会有人偶尔记起并记住。但一个人消失了,那些属于他的关注和记忆就会随着时间慢慢变淡,直到有一天再没有人想起,也许猛然有一天翻看到这个人的记录时,会感叹一句,哦,原来曾经有过这样一个人,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而更多的,是像他这种出现时会被人高度关注议论,不出现时就连想到都觉得晦气,大多时候可有可无的角色。活着,不被人接受,死了,也寂寂无闻,最多在死的时候引起一阵热烈的畅快算是结束了毫无意义的一生。
他不怕自己被人遗忘,甚至希望从没有人会记得他,除了秦天。同样,他不想忘记秦天,更害怕秦天会像他很久不再更新的朋友圈,再也不出现。
一年,非常漫长的时间。江北努力让自己过得忙碌充实,查看朋友圈,帮老爸修换锁,去学校上课,去秦天的家里打鼓,去展望练身手,被已经走出校园成为真正洗剪吹社青的小霸王们堵,然后在被堵挨揍的日子里,慢慢的站起来,一拳一脚的打回去。
小霸王们在完成街面儿老大的宏伟愿望之前,还是很惜命的,这让江北非常感动。毕业前的最后半个学期里,他依然贴着墙根儿埋头疾走,却没有人敢再走过来对他喊一声,“喂,小杂种!”
老爸吃完早饭,把碗筷摞起来,问,“今天还去打拳吗?”
“嗯。”江北把最后一个包子丢给黑子,回屋换衣服准备出门。
“要是想长个儿,我听人说打篮球也很有效果,天天去打拳,被人揍得鼻青脸肿的······啧,我看着都疼。你现在不是长高了不少吗,有一米八了吧?差不多行了,还真要练出个武林高手来啊······”
“也没几天可打了,卡到期了呢。”江北说。
老爸拎着垃圾站到门口,“对了,我也没问,今天是不是就可以查分了?”
“好像是吧。”江北应了一声。查分的日子是不是今天他没有在意,说一点也不关心那是假的,毕竟扛大包的愿望还等着去实现,能不能扛得起来就看这一回了。不过应该问题不大,这点信心他还是有的。
地中海不也老说看好他吗。
成绩出来的话,地中海肯定会第一个打电话过来告诉他,都能省了他百分之一的手机电量了。
江北拉开抽屉,把银行卡拿了出来,除去之前秦天给他转的两万块钱薪水,这一年他给吴越打工也攒了一些。
吴越除了自由搏击馆教练的身份,自己还开了一家好死不活的音像店,吴越挺懒散的一个人,对自己的店也不怎么上心,不上课的时候江北就去音像店给他看店帮忙,吴越每月会看着赏他点钱,他也没什么能花的地方,都存到了卡里。
扣掉买花和办卡的钱,算下来卡里也有三万多了。相当有钱了,上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还是不成问题的。
秦天的房子他没动,也没有搬过去住。只偶尔过去浇浇花打扫打扫卫生,想起秦天的时候偶尔也会在那儿猫一宿,老爸也从来不说什么。
江北准备去取点钱,给地中海买点东西,然后再拿出一部分留给老爸,尽管知道老爸不会要,要了也不会花,他还是要给。
年前就有人在议论筒子楼要拆迁的事,一直拖到现在也没确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