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还紧闭着,秦天应该还没起床。
说着要早起的人却睡得比猪还沉,真大的脸。
江北没有过去敲门,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推开院门进了院子。
那天问秦天喜欢什么花的时候,江北就想着什么时候有空了就过来帮忙打理打理,现在天气还有点冷,室外花很难活,不过可以先除除枯草。
把背包放在房门前的台阶上,江北随意卷了卷袖子就蹲在院子里开始拔草。把乱七八糟的碎了角的花盆搬到木门旁边和枯草一块堆着,一会儿找个结实的袋子拎了扔到垃圾桶就行了。
收拾完这一通,太阳晒得屁股都热了。江北看了一圈,心满意足的笑了笑,又低头看了看身上,还好没有弄脏,不然秦天的洁癖又要犯了。
江北都觉得不好意思了,秦天的浴室都快成了他的定点澡堂了。好像每次来都要洗上一回,洗澡,做饭,吃饭,再洗澡,做饭,吃饭,可以说非常有规律了。
内裤也非常规律,得亏不掉色儿,不然赤橙黄绿青蓝紫的暖气片儿都要崩溃抗议了。
等他有了钱,一定先去买一打纯白纯白的内裤,一天一条换给秦天看,不,还是黑色的吧,黑色稳重,不那么像变态。
还是算了,这个行为本身就很变态了。
秦天拉开窗帘准备拥抱明媚的阳光做个深呼吸时,目光在光秃秃的院子里定了能有十秒钟,险些以为自己在睡梦中穿越了。
“中午好。”江北从窗户底下突然站起来,吓得秦天差点把窗户甩到他脸上。
“我早晚给你吓出个心梗来!”秦天忍住甩窗户的冲动,瞪着整洁如新的院子说,“你该不会一大早就跑来犁地了吧?”
“啊,草长的都下不去脚了。”江北说。
“田螺小伙啊。”秦天竖了竖大拇指,去给他开门。“你是不是闲不住啊,什么都抢着干,显得我多废物。来了怎么不敲门?看这光景,得好几个小时了吧?”
“不多,三个小时。”江北进门脱了鞋,换上拖鞋去浴室洗手。“你再睡会儿,阿姨和你哥们就要跟我一块蹲外面拔草了。”
秦天靠在浴室门上乐。“快洗,洗完了我还要刷牙洗脸呢,去接我妈要晚点了。”
“你还记得呢。”江北一块把灰扑扑的脸也洗了,带着水就让出了浴室。
秦天抽出他每次来用的那条毛巾扔他脑门儿,“赶紧一块凉快去,大早上就欠抽,没救了。”
走出门的时候,秦天觉得呼吸都顺畅了不少,忍不住张开手臂做了个享受大自然的动作。
田螺小伙的出现,让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真是身轻气爽啊!
就是有点冷。
“怕冷的人还穿这么少,臭美死你了。”江北说。
“你个小毛孩子懂什么是美,这是我的人生追求知不知道,永远做一个不畏严寒的美男子。”秦天斜了他一眼。
“你最美了。”江北说。
“没你美。”秦天啧了一声。江北今天终于没再穿那一身洗的快发白的蓝色校服了,穿了件黄色的羽绒服和一条灰色的运动裤,大概是家里的女性长辈给挑的,挺显白的黄色,像嫩嫩的小黄鸭?······小黄鸡?。
秦天没有问过江北家里的情况,如果江北愿说,他不问也会主动说,不说那就是不愿,他不喜欢扒人隐私,就像不喜欢别人盯着他的一言一行。
不过他还是很想认识一下给江北的造型师。
肯定跟买内裤的是同一位。
这审美,很行!
还没出小区,迎面一辆宝马X6抽疯似的按着喇叭停在了两人跟前,后头还紧跟了一辆斗里装满大纸箱的皮卡。
秦天一眼就认出了前头的X6是付凯的专用座驾。本来计划是去大队开上车,再去高速出口接人,没想人已经到了家门口。
驾驶室车窗放下来,付凯顶着一头乌黑飘逸的头发就伸了出来,“前面这位帅哥,大晌午的这是准备哪儿浪去啊?要不要载一程?”
秦天还没惊讶完开口,后车门开了,从车上跳下一个华丽敏捷的身影。
“我的宝贝儿小天天啊!可想死你母后了~~~”
在秦天离开家之前,老妈正沉迷于一步最近非常热的宫斗剧,沉迷至今,未能从强烈的代入感里成功的回到现实。
是的,他就是皇后娘娘眼中被陛下一怒之下流放颠沛的苦命皇太子。
有那么一瞬间,秦天想捂脸调头逃跑。还好,这个点儿小区的人都在家里吃午饭,除了从保安室探出头来的保安和旁边一脸呆若木鸡的江北,路上没几个人影。
秦天叹了口气,连忙张开手臂硬着头皮迎了上去,他怕老妈扑一嘴泥,“哎!我的母后老宝贝儿,您低调点,微服呢。”
秦天听见身后江北没憋住的笑声,恨不得把头扎进老妈的大毛领里。
丢人了。
“你们怎么过来的?”秦天被毛乎乎的领子搔的打了个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