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他和贝斯?
“你······不恐同吧?”小涛看了眼满屋子你追我赶的俩人,走到秦天身边问了一句。
秦天猛地回过神儿,摆着手说,“不、不······就是有点惊讶······不好意思了。”
“没什么。我都习惯了。”小涛说,又看了他一眼。
秦天被他这一眼看的毛骨悚然,总觉得别有意味。
大牙一把拎住从他身后跑过的齐跃,“打人多费劲啊,再伤筋动骨的影响弹奏质量,想让他彻底哑巴还不简单,再去吃一顿超级辣就成了。正好今天有新队友加入,当庆贺了。”
“就是,人我都给带来了,怎么不得表示表示。”江南走过来,指了指秦天,“这可是我挖来的宝,以后你们几个可要好生给我哄住了,要让你们吓跑了,我找你们算账!”
江南看起来对齐跃和小涛的关系一点都不惊讶反感。
“南姐放心!以后有天哥就有我阿lun,有阿lun就有天哥!”阿lun跑到秦天身边,搭住秦天的肩膀笑的贼开心,跟找到失散多年的亲哥似得。
秦天猛地有点不适应,忍了忍没忍住,有些不自在的往旁边站了一步。
阿lun瞪着自己悬空的手好半天没缓过劲儿来。小涛扑哧笑了出来,按下他的手,说,“说要去吃超级辣吓傻了?”
“啊。”阿lun愣愣的应了一声,又飞快的看了眼秦天。
秦天猛地有点不好意思,刚要开口说点什么,江南拍了拍手,“好了,就这么定了,先去大吃一顿。”
虽然说着要去吃超级辣,但为了不失去一个主唱,几个人头碰头商量了半天决定去撸串,主要还是顾忌秦天的伤不能吃辣的。
秦天以为这个大吃一顿就是坐一块认识认识,提前预热一下感情,没想到它就是字面意思,每个人都在认真的大吃,全程除了江南偶尔跟秦天说几句话,其他几个都仿佛饿了八百年似得,除去碰杯,头都没时间抬一下。
秦天看着自己手边的五六根签子,再看看另外几个脑袋底下得用两只手才能勉强攥过来的签子,突然就想起了江北吃火锅的情景,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里的人莫不是都靠食物来抵抗寒冷?
那他很可能这个冬天还没过去就被冻死了。
哎······
江南吃个了差不多就提前离开了,剩下的几个人一直吃喝到凌晨才散场。作为唯一没喝酒而清醒的人,秦天身残志坚的把醉的最厉害几乎不会走道儿的大牙和抱着他不肯撒手胡言乱语的阿lun依次打车送了回去,最后一个人伴着深夜老北风孤零零的回了家。
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多了,简单冲了个澡,秦天就躺回床上昏迷不醒了。
这一晚秦天睡得并不踏实,一直在做梦,梦见了初中时候的那个一头自来卷的前桌,窦伟。一会儿是上课,一会儿是校蓝比赛,一会儿是教学楼前人挤人的场景。没有顺序,没有头尾,画面杂乱而又不知所谓,但却清晰的让人心跳加速,一阵阵难以言喻的窒息。
窦伟回头问题的明丽清澈的笑脸,流着汗水飞奔在球场上的身影,在人群谩骂指点中忧郁低沉的表情,低头疾走的落寞背影都像是一把把钝的发冷的刀,交替变幻着戳的人无法呼吸。
“恶心!变态!”
“······竟然喜欢男人!这样恶心的人怎么会是我们的同学!”
“哎你们知道他喜欢的是谁吗?”
“反正不是我,要是他跟我告白,我立马就跳楼······就看他平时跟谁走的最近呗,要我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一样恶心!”
“死变态,怎么还不去死!”
······
梦境里最后闪过的场景是窦伟被学校劝退,挂着被家里人打的满脸的淤伤抱着书走出校门。那天秦天就站在马路对面,在四周纷杂异样的目光里僵硬的看着窦伟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秦天到现在都清楚的记得当时的感受,紧张,害怕,无措······恨不得抱头逃窜。
他也确实跑了,在窦伟距离自己还有很长一段准备张嘴叫他的名字时,装作没有看见飞快的转身跑了。
转身那一刻,窦伟受伤失落的眼神像一把磨得锋利反光的剑,刺得他看不清方向,从学校后墙翻过时差点摔断了一条腿。
窦伟死了,在被家里人关了两个月后,从十楼窗户一跃而下,骄傲,尊严,坚持,伴随着十层的高度一块摔下,碎的不能再碎。
窦伟自杀的消息是从校蓝队长高海生那里听说的,那一天高海生抱着他哭的天崩地裂,他也哭了,为了曾经关系最铁的前桌兼好友而哭,却有些不明白与窦伟一直不多接触的高海生为什么看起来比自己还要痛苦。直到高海生哭到力竭,嘶哑着声音说,“他给我写过一封信,他说他喜欢我,可是我只把他当普通的队员,我喜欢的一直是女生,我害怕······我把信给了老师······”
秦天把高海生打了,打的很重,住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