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金奂又烦你了吗?我看到他今天又在咱们教室门口晃呢?他又给你送东西了吗?”
“不是。”她摇头,“那些东西我都拒绝了。”
“他生气了吗?”
她笑了笑:“是啊,说让我等着呢。”
“……你胆子也真大啊,他也敢惹。”
夏彤咂咂嘴,着实佩服晚晚。
夏彤看到她神色毫无缓和,又宽慰道:“谷一宁那事儿你也别想了,昨晚我们去医院不是没事儿吗?他肯定也不会怪你啦,昨晚也不是你叫他去的呀,是他自己非要来的。”
晚晚没说话了,加快了步伐向外走。
她今天想了一天,如果不叫沈知昼哥哥,她应该叫他什么。
思来想去,好像没有什么比“哥哥”这个称呼更顺口了。
可是,是他不让她这么叫了。
明明要跟她划清关系,却又把她囚禁在他家里,绑在他身边。
他到底要做什么?
她越来越,弄不懂他了。
他不让她叫哥哥了,那也意味着她不是他妹妹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把她当作一个普通的女孩子看待了?
她因为这事儿烦恼了一天,中午饭都没好好吃,就这么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惹得她心烦意乱,食不下咽的。
放学后,她去超市买了盒纯牛nai,咬着吸管,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边和夏彤往校门外走去。
快到门口,她突然想起今早沈知昼来送她上学时,走前对她说,他晚上会来接她。
她还不知该怎么跟夏彤开口,该怎么解释不能一起回家了,突然冒出个“绑匪”来接她,而这个绑匪,还是她的……哥哥。
……不,不是哥哥了。
他都说了,不是了。
想到这里,她心情更差,扬手把半盒牛nai扔到了垃圾桶,准备一口气对对夏彤说她们不用一起回家了,会有个男人来接她。
可是,夏彤如果问,那个男人是谁,是干什么的呢?
她又陷入了死循环的苦恼中。
正想着,身后响起了金奂的嚷叫:“沈晚晚!”
“靠——”
夏彤一下子牵住了她的手,两个人加快了步伐,往校门奔过去。
“快,我们去公交站牌那里。”夏彤拉着她一阵跑,不忘抱怨着,“这个人怎么那么烦啊?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别缠着你了?跟个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骂也骂不走的……”
晚晚也拿他没辙。
冲出校门的同时,她有些跑不动了,一抬头,就撞破了眼前一片葳蕤浓稠的晚阳。
那个身形颀长的男人身着一身黑,斜倚在车门边儿上,慢条斯理地抽着烟。
他没注意到她出来,仍侧着身子,望向远处不知名的地方,似乎看了很久很久。
回眸时看她的眼神,凉薄又遥远。
夏彤认出了他是昨晚兰黛的那个黑社会,条件反射地向后一耸,拉着晚晚就要向一边走去。
晚晚却想也没想地,大步迈上前。
朝他而去。
少女三步两步地阔步过来,看起来还在生他的气。
沈知昼也是才惊觉,她好像确实和以前那个总抹眼泪花儿的小姑娘不一样了。雄赳赳气昂昂的,好不凛冽。
他扬了扬眉,弯着唇,刚牵出笑容叫了她一声“晚晚”,他手里的烟,突然就被她劫走。
他指尖一空,人跟着一怔,一低头,就对上她那双灼灼的眼。
“我们学校禁烟。”她看着他说,“别在这里抽。”
“嗯?”他唇角一扬,鼻息轻动的同时,笑意渐渐浓了,伸出胳膊扬手就要夺回来,漫不经心地笑着,“我如果,非要呢?”
她灵巧地躲开他,严肃地说:“来接我可以,不要抽烟。”
他依然在笑:“小纪律委员,也想管管我啊?”
“你,不是我哥哥了吧?”
她指尖夹着他烟,烟蒂处还有一道浅浅的,濡shi了的痕迹,柔软而温热,沾惹着他的气息。
他垂下眼,看着她。
“嗯。”
她眼睛眨也不眨的,就把那烟,放在了自己唇上。
他倏然一愣,“晚晚。”
一想到出现在他家盥洗室洗手台上的那只耳环,又想到他一本正经地说,他们之间其实没有一丁点的关系,还说不要她再叫他哥哥了。
一股酸意,顿时从心底蔓延开来。
她咬住烟蒂上他咬过的痕迹,狠狠地,吸了一口。
辛辣又呛喉,真不知这东西有什么好抽的。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咳嗽起来,呛得眼圈登时泛起了红。
在他讶异的视线里,她突然踮起脚,一手环住他脖颈,拉低了他,捧住他的脸,人跟着向上。
用力地,用力地,吻上他凉薄的唇。
憋足了气,把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