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久了?”
她的确想骂他很久了。
“你要是心情不好呢?”
“找个地方把你绑了,抛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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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沈知昼给林槐打了个电话,想确定一下林问江的行程。
林问江的老巢在港城,但触手几乎遍布了国内各大城市,涉行种类繁杂又极深,不好查起。而他在外又有正经生意包装,之前那个开在西南的木材厂就是其中之一。
木材厂外在是供给家具商用的,实则是林问江贩毒过程中起枢纽作用的重要一环。
老狐狸通过这种手段,多次在警察眼皮底下瞒天过海。
林问江从今年年初开始,就奔波在国外各个地方开拓市场。
明面上的正经生意还做着,实际是暗地里开始将自己的毒品生意不断地向海外扩张延伸了。
到底说人的欲壑难填,他的毒品王国已经十分之壮大了,国内大部分叫得上名字的大毒枭,走货都要经过他手,东南亚那边的几个大毒王要将触手伸入国内,也要先同他走走关系。
可是,沈知昼这些年,一直无法掌控经由他手的毒品的来源。
这么庞大的制毒帝国,居然没有一条线能让他追根溯源,找到根本一举击破,暗地里常常是跟到一半就断了。
林问江比之康泰亨,狡猾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甚至可以说,毫无破绽可言。
他根本无法掌握他贩毒的有力证据,以至于潜伏在他身边的这些年,几乎是竹篮打水一场,毫无收获。
眼下,林问江却又让他绑架晚晚。
他现在也不清楚,林问江这么做的原因,目的在于他,还是在于其他。
他无从询究。
而褚秦,怎么莫名其妙地死了,他也无迹可寻。
驶出这个街区,林槐那边的电话才通。
今天是周六,他像是刚醒,声音透着不悦,刚“喂——”了声,沈知昼便不客气地出言揶揄道:
“林少爷,睡到这会儿,生意不要了?你爸以后把生意都给我了,你去喝西北风吗?”
林槐闻言丝毫不恼,吃吃笑起来,就跟他开始称兄道弟:“你的不就是我的吗?当然了,我的还是我的。”
“别你的我的了。”沈知昼正色道,“褚秦死了,你知道吗?”
“知道啊。”林槐淡淡地说,“死了不正好吗?没人跟你斗了,他前阵子不还花了几十万找人买你的命吗?”
“买我的命?我的命就那么不值钱?”沈知昼冷笑一声,转言问,“你爸什么时候回来?”
“唔,不知道呢,”林槐思索着说,“这次去了澳洲,估计很久吧,你知道的,他给我找了个后妈,在悉尼度蜜月呢。估计还要去一趟墨西哥吧,去那边见见几个老板……我们年底啊,准备把国内的新型冰散出去一些货,看看外国佬抽一抽什么效果,能不能抽的惯,赚不赚到钱是另一说,就是得打通关系……”
沈知昼心底暗自思忖了一下林问江的行程,就准备挂电话。
然后听林槐突然问了句:“褚秦前阵子是不是在跟踪一个小姑娘?”
“……”
沈知昼一愣,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坐在后面的晚晚。
倏地,就对上她的目光。
她安静地坐在后面,不动声色地跟他对视着。
也不知道偷看他看了多久。
她没料到他会突然看过来,眼中闪过一丝难以遮掩的慌张,然后,轻轻别开了头。
沈知昼盯着她白皙的脖颈和娇俏的侧脸愣了小几秒,然后移开目光,这才答了林槐:“你爸让我替褚秦跟着她。”
“那你可跟好了啊,我爸蛮在意她的,”林槐笑了笑,“我改天也见见。”
“……”
“对了,林榣最近去过你那里吗?”
沈知昼还没从刚才林槐说要见晚晚的话中回神,听林槐这么问,脑子差点儿没转过来。
半晌,他回答说:
“来过。”
“别对她乱来啊,”林槐依然笑着,语气却透着强硬,“她可是我妹妹。”
“……”
“知道吗?”
“我和林榣没什么。”
沈知昼说着,有些难以呼吸,不自禁地闭了闭眼。
一提起林槐的妹妹林榣,他眼前就是两年前她身着一身红衣,手举一把枪,眨也不眨眼地就杀了康绥和康泰亨的情景。
她虽是女人,年纪也只比晚晚大了两岁,却已然被林问江和林槐彻底地培养成了一个冷血无情的杀人机器。
而他的妹妹,却没有成为那样的人。
晚晚就像是这个年纪大部分的女孩子那样,在正常的成长轨道上有条不紊地长大,善良单纯,清澈无瑕,本本分分。
他宁愿,她一直这样单纯可爱就好。
可现在,显然不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