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想笑就笑的,我也从来没干预过你。因为我觉得,只要把你保护得足够好,无论你哭,你笑,都是无伤大雅的事,谁让你是我的孩子呀。”
晚晚吸了吸鼻子。
“以前哥哥也把你保护的很好很好,所以,你在他面前哭也就哭了,他也不会怪你的,你也不会觉得难为情,不是吗?”
“嗯……”
“现在你哭也不用觉得丢人或者什么,因为哥哥啊,还是将你保护得很好。”
“那一刀,也算吗……”
“怎么能不算?”
“那哥哥就不是坏人,对不对?”
许凌薇一下下地拍着她,轻轻安抚着。
良久,她说:“他是个好孩子,他在那种时候,还想着保护你。他一直一直,都在保护你啊。”
“呜……”晚晚肩膀颤了颤,牙齿咬住了被子,再也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支撑她的一根弦,仿佛在此刻骤然断了。
许凌薇抚慰着她:“对呀,哭出来就好了。”
“伯母……”
“嗯?”
“我长大后……能为哥哥做些什么吗?”
“什么都不用做,好好地长大,”许凌薇叹气,“然后,相信他吧。”
“那你呢,你相信他吗?”
“这个,”许凌薇笑了笑,“我可能得先问问你伯父,原不原谅他了。”
“伯母,你还是不肯原谅他吗……”晚晚哽咽着,哭的抽抽搭搭,几近不能呼吸顺畅,“哥哥根本没在警校……杀人,他那天晚上,还在家里……还抱着我回房间,给我倒水喝……他绝对不会杀人的……”
许凌薇深深地呼吸了一番,听不出是原谅了还是没有原谅,只是无可奈何地笑着说:
“其实啊,晚晚,你比伯母幸运很多了,因为无论怎么样,哥哥还活着,他还可以回来,还可以对我们解释那一切。你想他,想见他,也总能见到的,可伯父,我再思念他,再跟你念叨以前的事……他都已经回不来了。”
“是,哥哥还活着……他还好好地活着。”
小姑娘哭得不成样子,最后许凌薇也有些动容了,shi了眼眶,一把将她揽到怀中,下巴轻轻抵住她额头,灼热的眼泪,一点点地把彼此的衣襟都濡shi了。
“晚晚,回去后,我们搬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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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出发,要提前做很多的准备。
需要把这间木屋内外收拾整齐不说,还要打包大大小小的行李,床单被罩,还有穿脏了的衣服,也要全部清洗一遍。
他们租来了辆小型巴士,加上医疗队的一辆医疗车。
明天这两辆车会载着他们和大包小包的行李去南城,在那里稍作休息半天,再从南城乘飞机回港城。
晚晚已经开学半个月左右了,在这里待久了,诸事不便,又遭遇了大大小小的事情,她迫切地想回去上学。
当初她跟着来,只是抱着可以不去学校上课,出来玩玩儿的心态。
但现在回去,得自己要补两周的功课,不过好处是,她的寒假作业落下了很多,没有写完,因此有幸逃过了一劫。
今天她照镜子发现,自己的头发帘儿又长长了一截儿。
以前是单薄的齐刘海儿,现在长到需要将左右多余出来的头发揽到耳朵后面去了。
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一双眼睛便显得更大更清澈了,整个人也看起来Jing神了不少。
当地有个手艺很好的阿婆,有一把据说传了好几代的银剪子。
村民们经常去她那里剪头发,她总说,自己虽人老了,但手艺没退步,大家也乐意让她Cao刀。
下午吃晚饭前,许凌薇忙完了里里外外的事情,带着晚晚去了阿婆那里,准备给她收拾一下头发帘儿。
起先晚晚想自己去,她坚持说这种小事自己可以独自完成,像是一夜之间变勇敢了不少,但是许凌薇说这片太乱,还是怕出事,坚持陪她一起去。
晚晚的学校校风是出了名的苛刻。
上学期她留着头发帘儿拖着没剪,就被教导主任批评了好几次,许凌薇打电话给她请假的时候,她班主任还强调了回学校前一定要收拾好,不然会给班级拖后腿,跟着一起扣纪律分。
阿婆左手举着那把银剪子,右手拿了个粉色塑料边框的镜子,绕着她左右看了看。
拨了拨她的刘海儿,露出一截光洁白皙的额头。
沿着她额头饱满流畅的弧度,长而卷翘的睫毛,和秀气眉峰蜿蜒下去,是她挺翘而小巧的鼻尖儿。
她唇峰微微翘起,上唇微丰,稍一噘嘴,就好像委屈的不行。
她抬眸看了看阿婆,问:“能别剪太短吗……”
“为什么呀?”阿婆笑着。
她皱了皱眉说:“剪太短,有点儿丑……”
“小丫头还挺有主意的,长大了啊,”阿婆放下剪子,说,“不如干脆别剪了,额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