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驶将近十三小时,他们来到了新西兰南岛的瓦纳卡。三锥山白雪皑皑,银装素裹,蓝天湛湛,碧云悠悠。
导游带领大家来到雪山脚下的民宿。那是一栋四层别墅规格的家庭旅馆。老板和老板娘正坐在一楼大厅的壁炉前烤火,三两年轻人在餐厅聊天喝酒。
董承跟在他们队伍一起进来,在导游清点人数准备结账时被叫住,“这位先生,您跟我们不是一起的吧。”
董承说,“不是,正好我懒得找落脚处,跟着你们一起反而方便。”
导游笑道,“当初干嘛不报团,况且你朋友也在。这地儿住一晚可不便宜,报个团又能省笔钱。”
李文逊连忙道,“我们是偶遇,没想到会碰见。”
董承随之应和,“而且我还是更喜欢单人旅游。”
导游不在说什么,麻利地办了手续,把身份证和房卡交给了所有人。
李文逊进了房间,把书包往桌上一扔,打开行李箱开始收捡衣物。董承住在和他相隔两个房间的位置,简单拾掇一番,带着零食去找他了。
“我帮你。”董承喂了他一口锅巴,自己也嚼了一块,左看右瞧,“你带的包可真不少啊。”
“还得给家里人带特产和纪念品。”李文逊双手叉腰地站在堆满衣服的地毯上,指了指桌上最大的包,“那里头都是生活用品,你帮我清清吧。”
董承做事细心,有条不紊又讲究效率,李文逊半个箱子都还瘫在那儿,董承已经忙进忙出,帮他解决一半的工作量了。
“这是什么。”董承从书包最底部翻出一个小盒子。
李文逊随便瞟了一眼,发现是装着怀表的小礼盒。他怎么把它带来了。
董承饶有兴致地拿着盒子反复欣赏,“虽然已经旧得褪色了,可仍然有种典雅的Jing致。里面装的什么?”
李文逊站在他旁边,把盒子打开,拿出那枚怀表。
董承的瞳仁猛地一缩,眼底闪过一道Jing光。
“李文耀给我的。”李文逊见他似乎有些好奇。
董承的眼睛在下一秒重新恢复平静,语气轻松,“可以借我看看吗。”
李文逊递给他,然后慢慢地坐到他的旁边,“其实我觉得这个表。。挺奇怪的。”
董承的手指仔细地抚摸表身,动作近乎虔诚。他没有抬头,眼神放空,装着无数心事,“哪里奇怪。”
李文逊也是大脑一片乱麻,“不知道,直觉吧,说不上来。李文耀说,是我爸送给他,他又送给我的,可是。。反正就是很奇怪。”
董承默默地手指收拢,攥紧了怀表。“李文耀对你。。还真是挺好的。”
李文逊听着觉得莫名其妙的,他觉得董承的语气不太自然,“他和我爸都特别看重这块表,我想,它可能有些,我暂时无法理解的意义吧。”
董承突然轻笑,失神地望着自己的手心,“你觉得会有什么意义。”
“我不知道。”李文逊随口答道。
董承沉默了一会儿,把怀表还给他,目光却没有从表上收回来,“既然李文耀送你了,就好好收着,”
“可别弄丢了。”
李文逊不明就里,但还是把怀表重新放回了包里。
董承望着他的背影,心中盛着一片漆黑的湖水,深不见底。
旅行的第三天,李文逊和董承去三锥山滑雪,一直玩到傍晚五点。后来天色越来越暗,他才不得已被董承拉回旅店。
李文逊一整天玩的不亦乐乎,出了一身子的汗,回了房间就去洗澡。和他住同一个房间的是个云南的小伙子,见他回来,便问他洗完澡要不要去二楼玩桌游。
李文逊想也没想就同意了,顺便叫了董承,“董哥,待会儿一起去吧。”
董承答应,“我也回去冲个澡,等下咱们在你房间门口集合。”
云南小伙挺高兴,“人多热闹,我再去问问其他人,顺便找餐厅订点儿吃的。”
李文逊在浴室洗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哼着歌,全身清爽地走出来。
他翻开包找手机,想给李文耀发个短信,说自己一会儿不在,让他接不到电话别发疯。
他悠哉地找着,找着找着表情就不对了。
那块怀表不见了。
李文逊心里一凉,手忙脚乱地把书包倒扣,里面的东西全部洒在床上。
他用力地瞪大眼睛,试图在一堆七七八八中看见那个熟悉的盒子。然而没有。
他的脸瞬间就白了。他明明记得那天自己塞回书包里了,怎么会找不到?
李文逊手脚发寒。这要让李文耀知道非剁了他不可;而且还有很多秘密没有解开,连李家鹤都十分重视的东西,居然就这样被自己给搞丢了。。
他正失措到不知该做什么时,手机铃声响起。李文逊吓得整个人差点一弹,双手微颤的找到手机,毫不意外,也分外害怕地,收到了李文耀的来电。
他迟疑了许久,发抖地接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