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住床边人的手。
带着那冰凉的手,摸上他滚烫炙热的身子。
他还想索求更多。
可她不想给。
不知出于什么心思,白九川给床上难看的魅魔使了个清洁术,目光锐利,在他整个人身上逡巡,从头到脚,最后,唇狠狠覆上脖颈与锁骨唯二的两枚红痕,啃—咬,舔—舐,裹住,又放开。
唇毫不留恋冷漠离去,她满意地看着红得发紫的印迹,在魅魔不满的低yin中,抽回手,静静等待漫长的时期过去。
魔堡最顶上的大钟两个指针都指到十二,沉睡中的魅魔才悠悠醒来,一醒来便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不对劲。记忆模糊,颈处隐隐作痛,他低头,一眼望见自己身上显眼红痕。
苍白的脸一下变成绯红。
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半晌,他强作镇定望向木榻上还在沉睡的白九川。
她就这样对他,情不自禁么。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魅魔的肱骨之臣(7)
原以为人类法师怀揣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的魔王忽然意识到,那个不可告人的目的正是自己。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微弱挣扎在毫无波动的漆黑眸子里一闪而过。
他并不需要情人。
情人这玩意就是欺骗,抛弃,玩物与不可控的代名词。
因着这想法产生的繁芜愧疚,使得奉行只做有意义的事无比吝啬时光的魔王再次舍下原则,漫无目的地注视着不远处床榻上的人类,眼神飘忽不定。
被盯视感似有若无,将白九川从深层睡眠中唤醒。猜得到直勾勾的视线源头,她并没有立刻起身,合着眸子假寐,捋顺杂乱思绪。良久,她深吸一口气吐出,翻个身,正对上床上魔王的目光。
被突然回望的魔王目光不自在地瑟缩一下,纯黑的瞳孔高傲矜持,薄唇紧抿,摆出一副对白九川十分不满的模样。
自然是得不满的。白九川想。若换做她情正浓时被打搅好事,定会将那人碎尸万段。
她扯出一抹标致的笑,在容渊不满的目光中下床,整理自身,服侍容渊。
褪下仅穿过一次的内袍,随即那摸起来极其柔软顺滑的布料就在白九川的手中灰飞烟灭,另一套款式一模一样的白袍悬浮空中,熟悉地一件件套在长身玉立的人身上。
期间,容渊格外配合。一双黑溜溜的眸子似是如平常平静望前,又似有意无意地往耐心服侍他的人的身上瞟。
冷战隔阂在一件件衣裳的包裹下,暂时披上温和外表。
将腰带松松系好,白九川退一步,忽然道:“王,今儿带您去个地方罢。”顿下,她又续道:“您还记得我说的法子么,有利于您获得神格的法子。”
神体恤万物,眼前魔的心中却只有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他从未见识过真正的斑斓世界——初有沃德白打理一切,后有艾米牧克代劳,他所要做的全部只有专心修炼。怎么会有不了解造物的造物主。
而且,这样做还有利于隔开他和汲汲营营不安好心的Jing灵公主。
一举两得。
容渊一点也不信她,傲慢地望进她带笑的眼眸,拒绝的话到了嘴边,迟迟不能吐出。
迟钝的魔王突然发现,她与他印象里的沃德白好像一模一样,又好像截然不同。
看,她的头颅正在他的面前高高抬起;看,她竟敢这样宠溺,是的,连幼魔都耻笑的宠溺,竟然大大咧咧出现在伊维尔最强者的面前。
她待他与其说是恭顺,倒不如说是顺从。没有一个恭字,其中的含义便差了十万百千里。
她原来这样在乎他。
百味杂陈,令最近越发刻薄到难以相处的魔王意外地松了口,“什么地方?”
竟这样顺利,微讶之下,白九川笑里的真心多了几分,将容渊看得一怔,他抿了抿唇,想要摸一摸兀自发热的耳垂,手指动了动,终归没抬上去。
“有名的音乐酒馆,在沼泽森林的深处。”
那里三教九流混杂,各式各样的生灵都在音乐与酒中狂欢,听闻酒馆的老板是幽灵族的大王子,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强者,曾经在密室会议后分分钟活捉对他父王政权图谋不轨的叔父,折磨得生不如死,雷霆手段与狠毒心思使得酒馆虽乱,大多数时间并没有生灵敢惹事生非。尤其有利于涉世不深的魔王快速体察民情。
容渊很想问一本正经地对他言语的人类原因,却忍住。魔王一向是高傲的。纵明知自己有盲点,也不会主动询问。同迷茫为什么白这样胸有成竹地说区区一个酒馆就能帮他获得神格一样,他也好奇弱小的人类法师到底对他使了什么罕见的术法,才使得他有时会变得非常奇怪。但他同样地忍住。
他是伊维尔的最强者,便不能有薄弱的点。
唯有这样,才能让他孤立无援的灵魂,在这个孤寂黑暗的大陆,获得绝对的安全感。
“不过您可不能这样去。”
“为何?”
“您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