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
两人匆匆回到清虚观,见郁亭面上颇有几分喜色,便知道张道士怕说了不少有关于子嗣之事的好话,要不郁亭也不会这么欢喜。
她轻拍了拍郁亭的肩,安抚道:“你也算苦尽甘来了。”
夫妻间偶尔有些口角倒也没什么,只要有个儿子在膝下,男人什么的其实不重要。
贾郁亭脸上微微一红,低声道:“也不知能不能这么顺利呢?”
张道士说的轻松,说是半年之后必有好消息,可是……想想不怎么进她门的夫君,贾郁亭难掩忧色。
贾李氏安慰道:“张道士是个有大能的,想来不久之后便该有好消息了。”
张道士颇有几分神通,要不也不会从一个代替贾代善出家的小道士一路爬到今日的清虚观观主。
郁亭是已出嫁的孙女,只需服五个月的小功即可,现在算算也不过再二个月就出孝了,如果动作快些,说不定出孝后不久便能有好消息了。
想起终能得偿所愿,郁亭害羞的微微点头,“希望一切能如张道士所言。”
只不过想起张道士的另外一句话,她又难免有些忧色,按张道士所说,她虽然子孙运已显,但就怕这性子太过暴躁,把子嗣运给吓跑了。
张道士这话虽然不动听,但倒是说进了贾郁亭的心坎里了,她自知自家问题,凭心而论,她也知道自己对王氏有些过了,但她以往也不是这般的性子,要不是王家抢了夫君的机缘,她又怎么会把气都出在王氏身上呢。
虽不认为自己错了,不过看在自个将来的孩子份上,贾郁妮也难得的收敛了性子,见着王静妮之时也难得的多了点笑意,险些没把王静妮给吓到。
王静妮神色有些惊疑不定,莫非太太知道了她知道太太的秘密一事?便拘着三姑姐了些?要不这位向来对她怎么都瞧不过眼的三姑姐怎么突然对她笑了?
贾李氏则是微眯着眼打量着王静妮身上的衣服,先前来时王静妮穿的还是件灰青色的衣裳,但眼下却是换了件月白色的素服。
她装作无意的低声问道:“怎么换了件衣服?”
王静妮恭敬的轻声问道:“方才吐的厉害,弄污了衣服,这才换了件。”
也不知为何,她从后山回来之后,一直心神不宁,再见衣角上沾了些后山的红泥,便干脆换了件衣裳。
贾李氏微微皱眉,不置可否,王氏有孕,孕吐时弄脏了衣服也算不得什么,不过……
贾李氏眼眸微垂,悄悄地望向王氏的脚上,这外出之时多带件衣服替换也是人之常情,但这鞋子可就不同了,常人那会多准备些鞋子替换,果然王氏的鞋上虽是擦拭过,但她看见了好些半干的红泥……
贾李氏眸间杀意一闪而过。
张道士和荣国府之间的情份不同于旁人,不待贾李氏吩咐,便让人备好了上等的素席,清虚观里的素席也算得上是京中一绝,用的均是自家道观里所产的蔬菜,也不知是否是观里的风水好,种出来的蔬菜也特别清甜,做出来的菜也是鲜甜的很。
贾李氏点头道:“让人多上点点心,旁的倒是不急。”
清虚观里的点心着实一绝,什么樱花糕、菊花蜜涷、翠玉豆糕……件件都Jing致可口,绝对不输给晋江茶楼里的上等茶点。
众女眼睛一亮,守孝这么多日,大伙都的嘴里都淡的厉害,更别提女子大多爱吃甜食,贾李氏这提议一出,顿时得到众女的赞同,贾郁亭甚至向贾李氏撒娇道:“还是太太疼我们。”
贾李氏自然是坐在上首,贾郁亭占着贾李氏的疼爱,反倒把王氏挤到一旁,虽是如此,但见王氏安坐下首,她仍是有些不满,那有做人媳妇的敢大大方方的跟着婆母与姑姐们一起坐着?
贾郁亭酸道:“还是王氏的命好,嫁到咱们贾府里,除了咱们贾府外,有那户人家不给新妇立规矩呢?”
这点倒是说进了贾府两个庶女的心坎里,她们一个嫁给京城冯家庶子,另外一个嫁到了江南的读书人家,虽然公婆待她们也算不得差,但当真是从新婚之初便立规矩一直立到了快生产了,这才免了立规矩一事,相较之下,王氏倒是比她们幸运太多了。
书亭嫁的是江南读书人家,规矩森严,先前着实吃了不少苦头,闻言后也不由得点头赞同道:“还是咱们家简单,没那么多规矩。”
接着贾郁亭又一捂嘴,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一般笑道:“哎啊,我倒忘了,王氏肚子里有货呢,那怕是旁的人家也不敢让王氏立规矩啊。”
若是先前不知道贾李氏有私生女之事,王静妮说不定还真被贾郁亭说的不敢坐了,但她知道了贾李氏之事,心里有了底气,那在乎贾郁亭的闲言碎语,就大大方方的坐着了。
不但如此,王静妮还开口笑道:“那及得上三姐姐,三姐夫家里简单,倒是不用立规矩,只是不知道三姐姐有没有机会让人立规矩呢。”
言下之意,便是讽刺郁亭膝下无子了。
“你!”贾郁亭大怒,但随即又想了张道士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