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那只小狗,蓦然淡淡笑了一声:“妹妹从哪儿寻了这么一只小狗过来?”
长玉将怀里的小狗崽抱紧了,脸上泛出一个浅淡的笑容:“燕草在附近随便抱的,也不知从哪儿跑出来的,在行宫里若是被人瞧见了,它命就没了。我想着到底也是条命,就带在身边养着。”
小狗崽在长玉的怀里不安地扭动着身子,哼哧哼哧仰着小脑袋好奇地瞧着不远处的薛止。薛止也静静瞧着它,片刻后收了眼神,对着长玉微微一笑:“原是这样。”
长玉轻声应了一句“是”。
“燕草是个贴心伺候你的人。”薛止微笑着赞许道,“有它在你身边闹腾,你也能少些时候伤感。”
长玉笑了一声:“是。燕草,三殿下夸奖你,还不谢三殿下抬举?”
燕草赶紧迎合着长玉的话,慌忙冲薛止欠身道:“照料主子,合该是奴婢分内的事情。”
薛止微微笑了笑,“既然如此,长玉妹妹保重。”
“多谢三哥。”长玉应声。
薛止折身冲着门外的方向走去,临行前特意在太医身边停了停,“好好替九帝姬看看,应当开的补药,一味都不要落下了。”
太医惶恐应声,朝着薛止拜了一拜:“是。”
正巧让眉端了一盆热水从外头走进来,瞧着意欲往外的薛止,脚步顿住愣了愣神。
长玉端坐在榻边,眼神淡淡浮过去,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让眉,“让眉,你送三皇子出去。”
听闻长玉说话声,让眉才回身过来,赶忙应了一声是,放下手里的热水,恭敬引着薛止往外行了。
等薛止二人出门,燕草方才领着太医匆匆上前为长玉看诊。
太医简单为长玉脸上的伤口止了血,告知她脸上的口子不深,好好养一阵子就会愈合,另外又开了些能够养伤疤的外用膏药。等做完这些,方才为长玉把平安脉。
宫室当中的炭火烧得旺盛,坐久了便不觉叫人心底有些烦躁起来。
薛止之前将四面的门窗都紧闭了,窗下摔碎药瓶的地方渐渐挥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味。
不知怎的,长玉怀里的小狗崽越发地焦躁难安起来,一双小爪子不停扒拉着长玉的裙子。
长玉温柔地替它顺了顺毛,沉静的眉眼转过去,瞧着坐在一旁的太医。
太医已经替她把完脉,收了手回来,往后退了一步,恭恭敬敬地朝着长玉拱手道:“帝姬不过是这些天人太多伤心,身子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只要帝姬自己能把心中郁结的事情想开,想来就会大好了。”
长玉端坐在榻上,微微笑着将袖子拨下来,“有劳太医急匆匆过来一趟了,这里是些赏钱,权当是酬谢太医的辛苦。这段时日,肯往我这儿来的太医几乎没几个。”
太医抬眼,目光所及长玉的手心当中是一颗小小的金元宝,连忙道:“不敢,替帝姬看诊等乃是臣的分内之责,怎敢收帝姬的赏钱。”
长玉抬眸,淡淡与燕草对视了一眼。
燕草当即轻点了一下头,上前去接过长玉手心里的金元宝,满脸客气含笑地上前立在太医跟前。
“咱们九帝姬的心意,还万望太医收下。”燕草将那一颗金元宝往太医的手里塞。
“那……多谢九帝姬赏赐。”太医不安瞧着长玉,到底还是半推半就地接下来。
长玉慢慢笑了一声,“有件事情,还望太医能够帮个小忙。”
太医犹豫了一阵,慢声道:“不知帝姬有什么吩咐?”
长玉垂眸,静了静,问道:“想问太医一句,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叫猫狗修道以后受刺激,从而发疯?”
太医思索片刻,抬头道:“能够致猫犬等发狂的药倒是多……不知帝姬问这个做什么?”
长玉垂眸,抚了抚怀里的小狗崽,笑道:“我这里养的这只小狗崽,不知为何总是焦躁得很,我怕是身边用了什么东西叫它闻着觉得不舒坦,遂想问问太医。”
太医瞧了一眼长玉怀里哼哼唧唧的小狗崽,点了点头,“不知帝姬最近用了些什么药?”
长玉回眸瞧了一眼燕草,燕草会意,连忙回身,走至窗下摔碎瓷瓶处,弯身拾起一片还沾着药水的瓷片。
长玉瞧着燕草将那一片瓷片递给太医,垂眸慢慢说道:“这些天,我一直用着这瓶伤药治脚伤的扭伤,伤口时好了些,只不过每每用这药时,我养的这狗总是不安得很,只问道这味道便像是要发狂一般,所以烦请太医看个究竟,瞧瞧这药里到底有些什么,也叫我能安心一些。”
太医接过燕草手里的瓷片,轻轻放到鼻子前嗅了嗅,微微蹙了蹙眉。
长玉颦眉瞧着太医嗅药,问道:“太医可能从这香味当中察觉一二?可是因为这药的缘故?”
“这药挥发得快,味道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臣也不能很好决断。”太医犹豫着道,“只是,从这余香当中闻起来,臣只觉得隐隐约约有一股扶临散的香味。”
“扶临散?”长玉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