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陛下快些回来,奴才可以遣人上山去跟陛下说,让陛下……”
阮岚连忙摆手:“不不……不劳烦公公了。这样吧,既然陛下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也闲得难受,不如公公陪我去嵩山脚下四周转转?”
“这……”
见张总管如此迟疑不决,阮岚末了又加了一句:“就在附近走一走,离得不远,很快就回来。”
张总管终于松口。
二人顺着山路一直往南走,天气虽炎热,但好在路旁绿树成荫,为他们带来不少清凉。
两人走了一会,阮岚忽道:“公公,你可听见什么声音?”
因为山下树木林立的缘故,二人四周到处萦绕着急促的蝉鸣声,然而透过这些蝉鸣,阮岚似乎又在其中隐约听见了其他一种不同的声音。
张总管本是习武之人,听力比寻常人都要灵敏些。他侧着身子听了一会,然后点头道:“像是有人正在呼救。”然后他向着东南处指道,“是从这个方向传来的。”
于是阮岚加快了步伐,向张总管示意的方向走去:“山中鲜有人迹。呼救之人必是遇见了什么大麻烦。”
穿过一片茵茵树丛,阮岚立即看见远处有一穿着僧侣服饰的女子正跪地求饶,面前站着的则是两名皇家侍卫。
那女子一边磕头一遍喊道:“大人!大人!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其中一名侍卫则举起了手里的刀,正向她砍去。
“住手!”阮岚大喊一声,然而无济于事,那两名侍卫无心他顾,似是根本没有听见。
张总管则挥手朝那名侍卫的刀飞快掷出一颗石子。
石子蹑影追风般“怦”的一声撞在那侍卫的刀柄之上。明明只是一小块路上捡的石子,却在张总管的手下爆发出极大的力量——那侍卫手中的大刀瞬间被弹射了出去,摔在那僧袍女子身旁。
这并非是阮岚第一次看见张总管使出武功,但他难免还是在心中讶异:为何尹辗身边净过身的公公都这般武艺超群,看上去比一些寻常习武之人的本领还要高强。
“是谁?”那名侍卫恼羞成怒,朝这边望了过来。
阮岚与张总管忙走上前。
这两名侍卫是宫中护卫,以往有几次被安排在尹辗身边,所以曾有幸见过天子身旁这位内务府总管太监几面,其中一名侍卫脑子非常机灵,一眼便认出来人中有一位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张总管。
“拜见公公。”
张总管点了点头,脸上并未有什么愤怒或是焦急之色,因而那两名侍卫便猜不透面前的张总管打偏他二人的刀是何用意。
“公公……公公,你可一定要救救奴家……”
走近了,阮岚才发现这名跪倒在地的女子其实并未剃度,和尚帽下盘起的头发已经有些散了。虽看不清脸,但可以看出对方年纪不大,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
那名被打掉了刀的侍卫抱拳行礼,说道:“禀公公,本来这座山林因此次皇家祭天,已经封锁多日,但这女子却假扮成少林弟子的样子,想要进山,被我们二人发现以后,非但不听劝告,还想继续硬闯,口中一派胡言乱语。无奈之下,我们只好遵守禁令,将她斩杀。”
硬闯皇家封锁要地并不听劝诫者,按律当诛。
如此一思,这名侍卫方才也算奉旨办事,若是真一刀杀了这名女子,那也是她罪有应得,侍卫并无过错。
听那侍卫说完,地上穿着僧袍的女子的双肩便瑟瑟发抖起来,头垂得更低了。
张总管转头对阮岚道:“大人您看……这……”
原本阮岚就没有立场去管这件事,但一想到这再不济也是一条人命,他便无法置身事外。阮岚连忙开口朝那女子问道:“姑娘,你为何要硬闯?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那女子虽低着头,但可以看见她的嘴唇已被吓得苍白,全身瑟瑟缩在一起。她颤颤地答:“民女名叫乔艾芬,自小便是京城中人。此番民女前来嵩山,是为了寻找离家许久的未婚夫婿……他已经离家半个多月,至今一直未归。”
阮岚疑惑道:“来嵩山找未婚夫婿?莫非他离家未归是来了少林出家为僧?”
乔艾芬摇头反驳道:“不可能!阿山他怎会出家为僧?他已经是我的未婚夫婿了啊!”
阿山……
有那么一瞬,阮岚觉得有些耳熟。
乔艾芬接着说道:“半个多月前,阿山便说要来下聘,可是日子到了,我家人等了三天三夜都没见到他的身影。我便去他打杂的戏班打听,得知因为皇帝陛下的生辰,宫里要搭戏台子,阿山已经跟着他们进宫了,要晚上才能出宫。可是民女左等右等,等了一晚上,都不见他回来……”
阮岚顿时感到当头一棒。
原来……原来……是这个“阿山”……
尹辗生辰当晚,他被沈椿容指二人易了容,跟着戏班里的人出宫,那些人唤他的便是“阿山”,他原本只当是沈椿容指中有一人早早潜伏在戏班中,装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