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软垫,让身体充分休息放松,轮椅之上的男子也投来关切的目光,与阿九一般无二。
马车拐过一个胡同,便停在齐墨斋门口,阿九同样先下了车,之后才将“贺清之”的轮椅抬下,暗处的人一见“贺清之”便相互打着眼色跟了上去。
阿九推着假贺清之目的为了引走那些暗中的眼线,给车内的贺清之离开的机会。
而此时,真正的贺清之经过休息,身体的状况也好了不少,他集中Jing神仔细听着车外的动静。
“荣杰,主子酉时才会回府,你便去歇息吧。”
阿九说完话,不一会,贺清之就听见马蹄的踢打声,接着马车被牵着走了一小段,而后停下了。
贺清之等了片刻微微掀开帷裳,是齐墨斋后的小巷子,渺无人烟安静的很。观察了片刻他才覆上黑巾,离开了马车后,他身影一瞬间便消失在小巷尽头。
华灯初上,夕阳也逐渐隐入了远处的一片青黛色后,盛京的夜降临了。
一架玉白色的马车缓缓行驶在盛京城的华门街上,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口中叼着狗尾巴草,人坐在车轸之上,双腿还有节奏的摆动着。
“朱桦。”一道清润好听的声音自马车中传来。
少年回头打起车帘,脸上洋溢着愉悦:“公子,我们进了盛京城啦。”
马车之内宽敞舒适,燃着上等的奇楠香,华服男子依靠着软垫,手中握着琉璃杯盏,仿若在品茗。
男子眼部覆着银色缎带,一袭月白色教领长袍,鼻若悬胆,唇色略浅,介于粉与白之间,只见他唇角微杨,轻声说道:“去浮花蝶影。”
☆、005
浮花蝶影是大辕国最为有名的青楼,听闻今夜还是浮花蝶影的头牌琴画姑娘献出初夜的日子。但要想拿下这头牌可不仅仅是银子的事,那可要经过层层选拔的。
毕竟这浮花蝶影接待的都是达官显贵,乃至皇亲国戚。
只是,今日还有另外一则消息更为令人期待,说是普天之下最为神秘令人津津乐道的人物清湛公子竟然入了盛京城。
传闻清湛公子博古通今,能知过去未来,其能为不下曾经的大辕国国师,比起那常乐寺主持玄鹄法师更胜一筹。他那一身玄术登峰造极,就连当今天子对他也是仰慕已久,几番寻找,试图请他出任国师一职。
只是这清湛公子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传说他成名数载,已过而立之年,也有说其未及弱冠,正是风华正茂之时。
所以一提清湛公子,便让更多的人把关注点放到他的身上。
然而,世人却不知,名满天下的清湛公子,这个连昭仁皇帝都试图招揽成为国师的人,竟然只是一个虚构的身份。
他真正的身份便是大辕国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都督。
贺清之表字清湛,只是鲜少有人了解内幕。
在说贺清之,今日午后,他离开了马车,在小巷尽头消失了,其实他是出了城。
而朱桦则在城外接应,协助贺清之换了个身份又重新回到盛京城。
“公子,这便是大辕国最大的青楼了吗?”少年趴在浮花蝶影最雅致的厢房窗棂边向下望去,庭院之内是形形色色的男女,少年皱了皱眉,一噘嘴便道:“一点也不好玩,还不如谷里。”
贺清之听出少年的不满,对于隐约传来的那些嬉笑调情的对话,他的神情也是颇为无奈。
不一会底下的吵杂声变得更大了,贺清之皱了皱眉,随后也全神贯注听了起来。
“诸位,诸位贵人,今日是我们琴画头一遭挂牌,我们浮花蝶影的规矩贵人们都清楚,这价钱是第一,再来可就是要经过我们的姑娘考核,倘若哪位贵人有幸进入了我们琴画的眼,那这春宵一刻便是价值万金也不为过。”
“祁妈妈,你就别唠叨了,赶紧让琴画出来吧!”
听见琴画这个名字,少年眼神一亮,人迫不及待又趴在窗栏上向下望去。
很显然,他是认识这名浮花蝶影的头牌花魁。
贺清之也适时站了起来,一见他起身,少年立刻跑向贺清之,小心翼翼搀扶着他慢慢行至窗棂边,随后又将自己方才踩脏的软垫踢开,让贺清之能依靠在窗棂旁的软塌上。
此时,庭院之中响起了靡靡之音,脂粉香混合着酒rou之气飘散在空气之中。
歌舞升平,不一会那高台之上落下漫天花瓣,随着花香弥漫,一条曼妙的身姿从天而降,仿若九天仙女一般,令人浮想联翩。
不知谁喊了一句:“好!真是青莲之姿,不愧是琴画姑娘。”
“可不是,到底这浮花蝶影是我们大辕国最大的青楼。”另一道声音兴奋的搭腔道。
浮花蝶影此时人声鼎沸,恩客们各个瞪大了双眼,就算不能成为花魁之首的入幕之宾,他们也不想错过这一睹佳人仙姿的机会。
从天而降的女子身影方才站稳,那莹莹水眸便看向场中,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皆是出尘脱俗。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