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他瘫废的事?
莫不是……
龚丞相也微微眯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今日在早朝之后,这贺清之就有些不同了,也说不清哪里不同,老狐狸龚丞相觉得,原本的贺清之在他看来是个狡兔绝脱不开他这只狐狸的掌握。
可如今……他却觉得贺清之成了猎人,给他莫测高深处处危机的感受。
龚丞相暂且压下心头的诧异,一挥袖便道:“来人摆宴。”
贺清之斜靠着隐几,看着鱼贯而入的美貌少女,唇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其实对他来说这样的坐姿确实不适,不过他倒是很期待龚丞相接下来的安排。
这不,上菜的美貌少女之中便有一人向他款步而来。
少女看着约莫十五六岁,一袭杏白撒花交领长衫,逶迤拖地冰蓝色琵琶散花裙,莲步生姿纤腰如柳,摇摇曳曳地煞是勾人。
贺清之依旧神色泰然,没有丝毫气恼,哪怕那少女向他靠了过来,他也不曾有一丝恼怒,倒是一旁的阿九身体紧绷,右手又忍不住按住了剑柄。
“大人,妾身为您倒酒。”
此刻,贺清之的思绪其实早已神游了,因为他又想起了上一世被他拒绝,被他送給自己兄长的少女。
上一世他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做出这样的安排,她一定不会拂逆他的意思。
他利用了她的善良,如今想来他确实太自私了。
见贺清之似乎一直看着女子,也没有拒绝的举动,刘大人的胆子也大了些许,他起身先行了礼而后开口道:“大都督,此女子出自江南,乃是扬州知州Jing挑细选的,吴侬软语娇美动人不知大都督瞧着如何。”
刘大人的话让贺清之回过神来,他接过少女递来的酒杯,视线便落在那张明媚动人的脸上,之后语调清冷道:“盈盈水波,顾盼流兮,确实生得貌美。”
一听贺清之那么夸赞,少女立刻软着身子靠向贺清之,她的手也忍不住擦过贺清之盘坐的双腿,试图圈住他的腰际。
少女忽略了贺清之那毫无情感的语气。
对她来说,先不说贺清之是不是身有残疾,就他如今上座,在场的唯有丞相大人坐在其左侧,可见他的身份地位。在说了贺清之看起来不过及冠之年,如此年轻有为,又长得清隽儒雅。
那么芝兰玉树的男子,又怎能叫女子不心动?
“只不过,贺某不明刘大人之意,不知刘大人是想替贺某寻一个暖床的,还是……”贺清之一改先前温温如玉的气场,此刻他眼中杀气竟现,冷眼那么一扫,顿时现场响起此起彼伏的瓷杯碗盘相击的声音。
刘品正还来不及为自己辩驳,就见贺清之出手极快瞬间掐住女子的下颚,他上身微动,接着上半身依靠隐几的支撑,凑近了少女。
“想伺候我?”贺清之的手微一用力,少女的下颚便红了一片,看她惊惧不已的神情,贺清之却笑了,“你可知道,碰了本官的腿,那些人是怎么死的?”
少女惊恐的眼神,缓缓下移,她碰了吗?好像是有……
☆、004
就在船舱之内氛围紧迫,充满杀机之时,船舱外沿河的堤岸上却是一派春意盎然,杨柳垂落春风拂过,柳枝在水面上轻轻摇摆。
贺清之的马车就停在一株杨柳之下,驾车之人此刻掩着脸依靠着柳树打盹,似乎没人注意一道人影就那么一晃,接着像是用手按了一下车轸,就登上了贺清之的马车。
再看船上,船舱之内的气氛因为贺清之的杀意骤然而变,在场的人几乎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有的甚至怕得浑身颤抖。
可他们所想的事情却并没有发生,就在他们以这少女要血溅三尺时,贺清之竟然松开了手。
之后少女的身体就那么软倒在地,她的眼眸因为恐惧而蓄满的泪水。
贺清之轻笑了一声,用丝怕擦了擦手道:“不过,本官向来不杀女子,既然你如此想要伺候本官,那便来吧。”
接着,贺清之状似困难的想要挪动身躯,可徒劳无功的一幕却没有躲过龚丞相的视线。
阿九单膝下跪,协助贺清之挪动了身体,龚丞相就那么看着贺清之掀开了腿上的驼绒薄毯与衣袍,而后露出了双腿。
虽然那双腿瞧着与普通人并无太大的差异,可龚丞相不那么认为,因为他已经接到宫里传出的信息。
龚丞相明白,因为贺清之太过出色,出色到让君王也有了忌惮,所以作为忠臣,他难免要为君忧心,这才有了这一局。
见贺清之这般,少女哪敢触摸,此刻她只想离开,离开这个Yin晴不定的男子。
贺清之一手扶着隐几,另一手去捞盘起的腿,许是坐姿的关系,原本麻痹的腿此刻更为木讷。
少女见贺清之费力地用手搬动双腿,令它们能呈伸直状态,只是不知是受了凉,还是瘫痪之人都是如此,少女眼见那两条腿细微颤抖着,这让她忍不住向后挪开。
贺清之抬眼冷冷地看向少女,随后轻轻抚着双腿,神情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