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躺不住了,只见她鲤鱼打挺一般跳起来,一脚朝萧言瑜后背踢过去。
萧言瑜轻巧躲开,看着苏眠笑道:“阿眠,以下犯上,可是重罪!”
苏眠抿唇不说话,她抬头,视线越过萧言瑜看向外室的方向。外室虽布置简单,可正对殿门的方向,恰好放着架软塌,铺着上好苏绣绣成的软垫。外室的软塌,较内室的软塌窄一些,但睡下一个人绰绰有余。
抱起被子与枕头,苏眠自觉去了外室。惹不起,她总躲得起。
萧言瑜看出苏眠的意图,也不拦她,只仰面躺在床上,呈大字型,滑着四肢感叹道:“榆阳宫的床榻,又大又舒服,朕今晚定能做个美梦!”他的声音,故意说得很大。
苏眠缩在外室的软塌上,连忙捂住耳朵。她侧头看了眼内室的方向,气哄哄哼了两声,很是愤恨萧言瑜的举动,他分明是鸠占鹊巢,不怀好意!
连着两日的Cao劳,苏眠确实累了,她闭着双眼,不消一会,呼吸平稳,人已经陷入沉睡中。
内室的萧言瑜,还在絮絮叨叨,不断夸赞内室的软塌,又大又软。可半响……未听到苏眠气哼哼的回应,他知是苏眠睡着了。
轻手轻脚爬下床,萧言瑜走到外室软塌旁蹲下,他看着熟睡中的人儿,轻轻喊了声,“阿眠!”
软塌上的人,微微动了动,将脑袋深深埋进被子里,她如瀑的长发散在身后,黝黑明亮的颜色,彷如上好的黑珍珠一般,美丽且诱人。
萧言瑜情不自禁,抬手抚上那抹黑发,他动作轻柔,盯着软塌上的人看了好久,才抻着双臂,将苏眠连人带被,抱进怀中。
双臂上的重量,比想象中的轻了不少,萧言瑜不禁蹙眉,轻声呢喃:“阿眠,你怎么瘦了?”
怀中熟睡的人儿,自然不会回应萧言瑜。苏眠不适的哼唧了两声,蹭了蹭被角。萧言瑜见此,忙将怀里的人,抱到内室的软塌上。
他动作小心且谨慎,生怕苏眠半道醒来,会气急跟她拼命,挠花他整张脸,他明日早朝,还得见百官呢。
“阿眠,晚安!”躺在苏眠身侧,萧言瑜侧枕着手臂,一双眼睛满是欢喜。他不禁往苏眠的方向更加靠了靠,鼻尖嗅着她发丝的香味,满足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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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苏眠是被一阵痒/意弄醒的,她不满睁开双眼,正对上萧言瑜那张俊脸,他双目紧闭,面若冠玉,睡的正酣,他乌黑的头发,四散在枕头上,有稍许缠在苏眠的脖颈上。
苏眠脑袋僵了片刻,倏地抬手扯住萧言瑜的脖颈,将熟睡中的人,从睡梦中拖出来。
“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苏眠咬牙切齿,她双手一抓,恨不能掐死萧言瑜。
萧言瑜迷迷糊糊醒来,却是面容镇定,他昨日早提前想好了措辞。只见他揉了揉眼睛,故作委屈回道:“阿眠,你且看清楚,这儿是我的床。”
他说着,不满哼了声,又道:“我昨晚刚歇下,就见你抱着被子走进内室,我喊你,你却不理,直直往我这床上一躺,呼呼大睡起来。”
苏眠皱眉,明显不记得,她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事。
“你强占我的床不说,还抢了我的被子,我夜里实在是冻得难受,才紧贴着你睡下。”萧言瑜故意说的委屈,末了,又故意咳嗽两声,把自己扮成受害人的模样。
“你怎么不喊醒我?”苏眠松开萧言瑜,忙捂住口鼻,身子也往后撤了撤,似是生怕萧言瑜把风寒传染给了自己。
“我哪知道你是真睡着,还是装睡着?我以为,你是借机想与我同床共枕呢,毕竟……没人能喊醒一个装睡的人。”
“你……”苏眠气结,萧言瑜这话里的意思,分明是嘲讽她故意占他便宜。
苏眠指着萧言瑜,气得说不出话,只拾起一旁的枕头,往地上一摔,气呼呼披着外袍,跑到外室的软塌上。她双手抱膝坐着,下巴自然搁在膝盖上,一双杏眼瞪得老大,鼓着双腮,似要气炸的金鱼一般。
萧言瑜穿好衣服,从内室走出来,就见苏眠这般模样。他抬手掩鼻,微微一笑,抱了床被子,搭在苏眠身上。
“我先去上早朝,阿眠且再歇息一会儿。”他说完朝外走,却被苏眠一把拉住衣袖。
“这榆阳宫还给你,我要迁到其他宫住下。”苏眠声音坚定,掀了身上的被子,仅披着外袍,直直看着萧言瑜。
萧言瑜微微蹙眉,自然不想苏眠离开榆阳宫,他正想着如何婉拒,却听殿外传来争吵声。
“皇上与娘娘还未起身,你不能进去。”
“我不进去,就在门口守着。”宫女声音焦急,“德太妃身子不爽利,想求见皇上,我守在这里,只是想让太妃娘娘,能尽早见到皇上。”
萧言瑜正愁没借口离开,见眼下时机正好,忙开门走了出去,问道:“什么事?”
“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宫女盈盈一拜,忙将来意,细说开来。
苏眠虽未出门,可眼前殿门大开,那宫女的声音,自然传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