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颜面,罚她在未央宫殿外,跪了半日。
那被罚的丫头是个福薄命浅的人,本就生着风寒,在外头罚跪的时候,身子又淋了雨,不成想一命呜呼,死在了未央宫。
“那被罚的丫头似乎叫……红缨?”苏眠摩挲着下巴,唇角一勾,想出了一个绝好的主意。她让刘嬷嬷多拿几盒胭脂过来,自顾对着镜子,把一张小脸涂抹的殷红吓人,又换了一袭轻纱白衣,只等天色一黑,便去锦绣宫装神弄鬼吓人去。
苏眠的计划进行得挺顺利,此时,她倒挂在锦绣宫的那棵梨树上,瞧着德太妃走出来赏花,忙双手成爪状,呜咽哭诉道:“德妃娘娘,红缨死的好惨啊,你怎么还不来未央宫陪我呢!”
德太妃被突如其来的鬼影吓了一跳,忙颤抖的身子,逃命似的跑了。
苏眠见罢,心满意足回了榆阳宫,却不料,竟听刘嬷嬷说:“皇上方才派人过来,说是今日奏折过多,让娘娘早些歇息,不用等他。”
“不用他派人来说,我也不会等他。”苏眠嘟囔了声,见刘嬷嬷打水进来,要替自己洗脸,忙连连摆手道:“你先放着,我呆会自个儿洗就行。”
苏眠并不想洗脸,她顶着张鬼脸,躺在软塌上琢磨。她估摸着萧言瑜话里的意思,是想要晚点过来榆阳宫。
“榆阳宫本就是赐给我的寝宫,萧言瑜却想厚着张脸来抢?”苏眠抿着嘴,一脸的不乐意。
她转头瞅了眼外头,见天色漆黑如墨,干脆也不睡了,搬了张椅子坐在门后面,只等萧言瑜出现的时候,吓他一跳,最好能吓得他尿裤子才好。
苏眠想的挺美,只可惜天不遂人意,她这一天,来来回回跑出去好些趟,身子早已经疲倦。此时,她坐在椅子中,竟然不知不觉,打着瞌睡,熟睡了过去。
萧言瑜处理完今日的奏折,赶回榆阳宫时,正见苏眠坐在门口,她垂着头睡的香甜,身上白色的长裙,随着微风,轻轻荡漾,仿若落入凡尘的仙子。
她如瀑的长发,完全松散,披在身上,遮住了小脸,所以萧言瑜看不清苏眠的样子,只觉得她是在等着自己。
萧言瑜心中一暖,大步上前,轻抚苏眠的长发,他手指捏住她的一缕发丝,微微一挑,正看见苏眠那张鲜艳殷红的脸,他动作一怔,无奈笑着摇头,知晓她是想吓唬他,才特意守在门后等他。
“就当你在等我好了。”虽然……是等着吓唬我,萧言瑜喃喃自语,自欺欺人道。
苏眠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到异样的触碰,条件反射一般,抬手捏着对方的手腕,用力一翻,将对方的手臂死死扣在身后。
“呼……疼疼!”萧言瑜未料到会被苏眠突然扭住胳膊,他倒呼一口气,痛呼出声。
“鬼鬼祟祟,做什么?”苏眠皱眉,叱骂道。
“明明是你鬼鬼祟祟,想要吓唬我!”萧言瑜故意说得委屈,“我忙到这会儿才歇息,不成想,一回来就见你这般模样,差点没吓得我魂归九天。”
萧言瑜另一只手,故意抚着胸口,伪装自己被吓得不轻的样子。
苏眠听罢,以为自己计划成功,莞尔一笑,露出一脸的开心。她眼珠子乱转,却是松开萧言瑜后,故意冷着声音威胁他道:“今日暂且放过你,你若还敢来榆阳宫,与我抢寝宫,我定然每日变着法的‘等你’!”
苏眠特地在‘等你’二字上加重语调,她原以为这般便能唬住萧言瑜,却不料对方唇角弯弯,一脸喜色道:“那正好,我每日上朝、批折子无聊的很,幸好有阿眠等我,给我解闷!”
苏眠瞠目结舌,没想到萧言瑜的脸皮,已然变得如此厚,她咬牙切齿,指着萧言瑜气急道:“你如今是皇上,我自然抢不过你。这榆阳宫,你想要便让给你,左右我住别的寝宫便是。”
“阿眠去哪里,朕便跟去哪里。”萧言瑜笑嘻嘻又补充道。
萧言瑜话落,不看苏眠那张已然狰狞的脸,端来脸盆,要给苏眠洗脸。
苏眠哪里肯让步,两人推搡之间,又过了两招,最终以苏眠战败,停止了这场打斗。
后背死死抵在八仙桌上,苏眠的双手被萧言瑜的大手紧紧抓着,她像只等着上蒸锅的螃蟹,一动不能动。
“别动!”萧言瑜拿着张shi手巾,往苏眠脸上擦去。
苏眠忍不住闭上双眼,她原以为,以萧言瑜的性子,定然会像拖地一般,揉搓虐待她的脸,却不料……他动作轻柔的很,苏眠没觉得一丝不适,反倒感觉被人伺候得挺舒服。
“我们已然成亲,也应该像其他夫妻一般,相敬如宾,白头偕老!”萧言瑜看着手下那张渐渐白皙的小脸,忍不住感慨了句,又解释说道:“我也会像别人家的夫君那样,爱妻、护妻、宠妻!”
苏眠不解睁开眼睛,正对上萧言瑜的双眸,里头沉沉的,全是她的影子。萧言瑜这话里的意思,是想跟她冰释前嫌?
斗了十几年的人,突然说要投降和好,换谁能信呢?况且……苏眠的视线在萧言瑜手腕上扫了一圈,那里分明还有一个清晰的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