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宫人。”
云曦点点头,储秀宫距离此地不远,他打定了主意,道:“你别急,我有一个法子。你先回去把你家殿下小心搬到韶华宫来。”
随后转向李乘风道:“李公公,我忽感不适,可否代我向皇上请旨,传一位太医过来瞧瞧呢?”
3、初见
李乘风万万没料到他会这般说,但救人要紧,呆了一会儿一拍大腿道:“这……当然可以,将军请先进韶华宫好好休息,老奴去去就来!”
春喜傻傻地道:“不是储秀宫要传太医吗?”
李乘风跺了跺脚,恨铁不成钢地道:“让你搬你就去搬,哪来那么多废话!这种事情还要将军明说,你是不是傻?记住了,是韶华宫召太医,可不是什么储秀宫!今日承蒙将军相助,你可得知道感恩啊!”
春喜反应过来,忙改朝云曦扎扎实实磕了个响头,爬起身跌跌撞撞而去。
云曦进了韶华宫等着,先略看了一遍韶华宫的布置,果然与幼时并无二致,一尘不染,就连被褥都是簇新的。不多时,春喜背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冲进来。
那孩子脸上泛着不正常的chao红,唇瓣干裂,昏迷不醒。云曦摸了摸他的额头,原来孩子正发着高热,浑身一片滚烫,云曦忙将孩子妥善安置在卧房的床榻上。没过多久,一名上了年纪的太医背着药箱与李乘风匆匆赶到,一见榻上的孩子,瞬间就明白过来。
这位太医云曦并不陌生,乃是太医院内科圣手许勉。人命关天,云曦直接道:“许太医,快过来看一看他的情况吧。”
许太医虽心存疑惑,却也知多做少问的道理,二话不说捋起袖子开始为孩子诊脉,看完之后又开了药方,只道是风寒,虽来势汹汹,一碗药下去退了烧便无大碍了。
云曦点点头,将药方托付给春喜,春喜连声道谢后,又赶紧冲出去抓药煎药。
许太医寻了个时机,斟酌了一下道:“将军,这脉案要如何写,将军是否另有嘱托?”
云曦想了一下,知许太医也很难办,温声道:“该怎样写便怎样写,不必隐瞒。陛下若问起,你便如实说给他听。只是这孩子还小,高烧未退,还需劳烦你多守一会儿。”
许太医点了点头,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报给他的是将军不适,过来看病却成了另一位,其中必有玄机。许太医无意卷入宫廷争斗,能如实回禀再好不过。
春喜熬好药,端过来喂孩子喝下,一个时辰后许太医再次诊脉,孩子脉相已趋于平稳,想来喝下去的药有了效果。云曦也放了心,夜深了不便走动,就合衣在韶华宫暖阁凑合了一宿。
醒来时天光大亮,许太医已回去了,春喜趴在榻边,头枕着手臂,似乎睡着了。云曦也没惊动她,自己俯身去看榻上的孩子,发觉他身上热度已退,呼吸也平缓下来,正想悄悄退出去,让韶华宫的宫人备一点热水来,那孩子突然之间睁开了双眼,黑漆漆的眼瞳直直盯着他。
“……”
云曦感觉到一丝别扭,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道:“六殿下,好些了吗?”
住在宫中且能称得上殿下的,无非是皇子皇女,方才洗尘宴上在场的诸位皇子皇女都很健康,唯一缺席的就只有六皇子穆承泽。
上一世,云曦并没有怎么接触过穆承泽。这位六皇子极少出现在众人眼前。换做其他人或多或少都还能从样貌上推断出来,惟有六皇子,云曦连他的长相都记不得了,只能根据“这位殿下的生母是贵人”这一点来印证自己的猜测,因为其他皇子的生母,此时至少都是个嫔了。
六皇子仰面躺着,也不回话,虽年纪排在七皇子前面,看上去竟比胖嘟嘟的七皇子还要小上许多,他长了一张巴掌大、瘦削的脸,黑白分明的眼睛,此刻怔怔地望着云曦。
云曦以为他没听清,又问了一遍,终于六皇子有了反应,依旧不发一言,片刻后举起颤抖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耳朵,重新闭上眼睛,眼角一颗泪珠悄然滚落。
这个孩子是……云曦被心里冒出来的念头震撼到。他一时间竟忘了,六皇子是身有残缺,听不见声音的!
就在此时,春喜从睡梦中惊坐起来,摸了摸六皇子额头,又为他掖好被角,转头见云曦也在,连忙朝云曦跪下。
“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经这一夜,她已知晓云曦身份。云曦将她扶起,瞥了一眼闭着眼睛的六皇子,压低声音道:“他……真的听不见?”
春喜含泪点了点头:“殿下四岁时生过一场大病,也是如此这般找不到人,硬是自己扛了过去,病愈之后就渐渐听不见了……”
云曦后背泛起了一阵凉意,忍不住道:“他可是皇子啊!”
“皇子又如何?”春喜低下头泣不成声:“在这宫中,受宠才是最重要的。”
云曦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李乘风没多久匆匆赶到,带来了皇帝的旨意。穆子越已得知云曦为六皇子宣召太医一事,雷霆震怒,直斥六皇子生母陈贵人没有管教好六皇子,致使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