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十四了,是跟着母亲一同入苏府的,那时父亲将母亲抛下,母亲又怀着身孕,苏老夫人见我母亲可怜,便将我母亲带去了苏府,随后母亲便生下了我。”
宋幼清心中了然,这阿荷也是个聪明人,知晓她在问什么,便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不过……十四年前?
那时她都还只是上房揭瓦的年纪呢,而李承珺只不过比她大了几岁罢了,那时便已暗中安排了阿荷母女?
还是说此事另有隐情?
宋幼清试探着问她,“你母亲也认得晋王?”
阿荷笑了笑,“娘娘这是说的哪的话,母亲的事阿荷并不知晓,只记得懂事以来母亲与我提起过一些事儿罢了。”阿荷转而将温水端了出去,“娘娘,奴婢去将早膳端进来。”
宋幼清点点头,并未再说什么。
她总觉得,事情没有她想的这么简单,李承珺似乎比她知晓的还要藏得深。
虽入宫已迟了,但宋幼清也不敢再耽搁,匆匆吃了些清粥小菜,便准备出府。
李承珺早已在马车外等候,见着宋幼清来,他收回了目光,微微沉了沉声,“快一些,莫要叫人等急了,若是再迟了,怕是要留在宫内用午膳了。”
宋幼清吓得赶忙加快了步伐,留在宫内用午膳?她这条命怕是不想要了,都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是有人下个毒,她还真就躲不了。
而马车上,两人一时无话,想来是因为新婚,这马车都不同于往日的玄色,车内挂着的红绸都染了几分暖意。
“可有什么想买的?等出宫后,我带你来街上瞧瞧?”
宋幼清慌忙摇了摇头,“不必了,我没什么想要的。”
“城西二里巷有一家首饰铺子,到时候我陪你去挑一些,虽说我有替你准备着,可也不知你喜不喜欢,既自然是你自己挑的更称心一些。”
“不用。”宋幼清拧眉,下意识道:“而且那不是一家酒肆吗?”城西的二里巷哪来的首饰铺子,那里可都是酒肆茶馆,是些公子哥爱去的地方。
李承珺轻笑了一声,“是首饰铺,不过听说前些年酒肆的掌柜举家迁离了京城,后有人盘下店铺来卖首饰。”
李承珺眉尾一挑,“不过,你怎知那里原本是酒肆?”
李承珺话音刚落,宋幼清便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她轻咳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慌乱,“是吗,是首饰铺?先前听人提起过,又许是我听岔记错了。”
李承珺只是笑了笑,“那应当是那人也弄错了。”说完,他便端坐在一旁,翻看起了手中的书。
宋幼清见他不再问,松了一口气,方才险些就露馅,她一个“从未入过京”的人,是怎么会知晓城西二里巷以前是酒肆的。
她暗暗记下,这往后在李承珺面前少说话才是。
这般想着,宋幼清这一路上还真就没再与李承珺说过话,李承珺亦是,他看着手中的书一言不发,但就连他自己也不知,书页许久都未翻动。
“王爷,娘娘,到了。”
李承珺先行下了马车,宋幼清紧随其后,宫外早有公公等候,见二人一来,赶忙上前,“王爷,娘娘,二位可算是来了,皇上都等得急了呢!”
“皇上身子可好些了吗?”
“多谢晋王挂念,皇上如今能下地了,吃得也比前几日多了。”公公赶忙将两人引进去,“想必皇上再见到两位,气色定是能再好上些。”
宋幼清低着头,缄默不言,上一回李驿昀那药的药性太猛,差点弄死了老皇帝,她那药却也是无意间救了老皇帝一命,可到底身子还是损了不少,如今能养到下地行走,怕也是费了不少功夫。
虽她在宫外,可有些事儿也是听说了,老皇帝怕自己身子不行的消息传了出去,这几日便由李驿昀代为管理朝政。
可这并非长久之计,李驿昀如今手握兵权还掌控朝堂,若他当真想做什么,怕是任谁都难以阻拦。
她得尽快找到李驿昀假身份的证据,公之天下。
“小心着些,走着路还想什么呢?”
耳旁传来一道清列之声,如春风拂面,可宋幼清却有些回不过神来,李承珺这是在做什么?
只见李承珺已环住她的腰间,小心翼翼地搂着她往前走。
那公公回过身来,看了二人一眼,转头低声笑了笑,“王爷当真疼娘娘啊。”
宋幼清见状,立马会意,她低着头娇羞不已,说话声亦不由得软了几分,“晋王殿下,让人瞧见了不好。”
方才她想事儿想得出神,怕是并未收敛自己的神色,李承珺便借此提点她一番。
宋幼清不禁有些懊恼,她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在李承珺身边呆着,她总是不自觉地松懈下来,警惕心都不似以往。
不过片刻,便到了正殿前。
“王爷,娘娘,皇上就在里头。”
“劳烦公公了。”李承珺微微颔首,便带着宋幼清上了台阶。
那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