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驿昀脸色极差,“澜儿是侄儿的人,自当会由侄儿救,不劳烦皇叔。”他看了宋幼清一眼,眼中揉着亲和,“爱妃,你还不快下来,这般让皇叔受累了。”
却不想李承珺将她搂得更紧了些,“本王也想……只不过苏五姑娘多有不便呢。”李承珺低头看了她一眼,“还是先让她换一身衣物才是,这身……已见不得人了。”
这话听者都察觉出几分暧昧之意来众人,晋王是如何得知见不得人的?那自是因为他瞧见了她衣衫不整,众人看着院中三人的目光愈发晦暗不明。
李驿昀脸上轻一阵紫一阵的,明眼人都知晓他压抑着滔天怒意,四周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宋幼清狠狠瞪了李承珺一眼,若非身上有伤多有不便,她当真是想一脚踹开他,她如今知晓了,原来李承珺说的是这法子!
那么烂的法子是如何叫他给想出来的!
她与李驿昀还未行过礼,按理说,她还算不上是李驿昀的人,而如今李承珺突然出现,在旁人眼中李承珺对她此番亲近,又瞧了她身子,亦算得上是他的人了。
李驿昀就算再大度也怕是容不得被自己亲叔叔抢了人而做了回绿头gui,也定是做不到忍气吞声当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他就算忍得了一时,日后亦会被人在背后说道,倒不如就趁着今日将这烫手山芋给了李承珺。
果不其然,李驿昀环顾席间,众人不善而看好戏的目光尽收眼底,他眸间愈发Yin沉,“今日苏五姑娘落了水,身子有些不适,宴席就此作罢,此事改日再议。”
众人心中门清儿,这苏澜在太子口中从“爱妃”成了“苏五姑娘”,想必太子殿下也不想认了这苏五姑娘,试问谁能忍受将被自己叔叔瞧过身子的女子放在身边,每日想起怕是都膈应。
苏万州哪经受得住这一变故,慌忙跪下,“太子殿下,今日喜宴众人都知晓了澜儿要入东宫,若是今日宴席作罢,怕是在皇上那儿说不过去。”
李驿昀拧着眉,“苏大人,父皇那儿本宫自然会好好解释一番,不过如今本宫瞧着苏五姑娘似乎更配皇叔才是。”
李承珺看着李驿昀,一言不发。
“太子殿下!”苏澜挣扎着下来,这一回李承珺并未阻拦,任由她从他怀中下来,只是在她搭在身上的衣物将要滑落之时,将他的外袍又在她身上裹了裹,“殿下,妾身对殿下绝无二心,还请殿下——”
“回去吧。”李驿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本宫与苏五姑娘还未行过礼呢,苏五姑娘不必如此,今日之事本宫会与父皇商谈,自当会让诸位满意的。”李驿昀将目光凝聚在李承珺身上,“尤其是皇叔。”
李承珺浅笑,“苏五姑娘如今多有不便,那本王便先将苏五姑娘带回去了。”话音刚落,李承珺便将她打横抱起,不等李驿昀说什么,就往外走。
院中之人哪里还敢久留,一个个皆行礼告退,今日之事传出去怕是苏府与东宫都脸上无光。
院中沉寂下来,宫人见李驿昀神色复杂,赶忙上前,“太子殿下。”
“滚,都给我滚!”李驿昀气得将桌上的酒盏果盘一并扫落,“李承珺!好你个李承珺!”
“太子殿下,您莫要气着了,此事想必晋王也未料到。”
“未曾料到?”李驿昀冷哼了一声,“那苏澜身旁那么多人,就他一人先下去救人,他是何居心还瞧不出吗?本宫想要苏家,他也想要,今日前来,他就是来膈应本宫的,从本宫手里抢人可是叫他心中多有畅快?”
“呵,不过是一个女人,给了也就给了,可既然如此,那可怨不得本宫日后从他身上取命了!”
……
李承珺抱着宋幼清出了太子府。
宋幼清埋着头一言不发,不知为何,竟让她觉得她此生不会再入此地了一般,心中也不知是何情绪。
晋王府的马车停在太子府外,李承珺抱着她便上了马车,苏家人哪敢说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晋王府的马车驶离。
李承珺将她放在软塌上,“我先带你回府重新换一身衣衫。”
宋幼清气得不想与他说话。
“让我瞧瞧伤口。”李承珺蹲下身来,就要来掀开她的衣物。
宋幼清避开他的手,不让他触碰,“晋王,你今日作为将我计划都打乱了。”
李承珺故作不解,“打乱了你的计划?我昨日就与你说过,我今日不会让李驿昀发觉你身上有伤。”
“是,李驿昀是并未发现我的伤,可如今我亦入不了东宫了!我还如何拿回兵符,如何找到李驿昀的证据!”宋幼清看着一脸若无其事的李承珺,委屈得红了眼眶,“你只知眼下之事,从未想过日后我又该如何,经今日一事,李驿昀定是会对你我二人更为谨慎,日后我们行事还得再小心三分。”
李承珺原本愈发Yin沉的脸在听到她最后的“我们”二字时,终是稍稍缓和了些,可他眼中亦是宋幼清躲不开的清冷,“你就这么想入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