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低着头苦涩地笑了笑,她知晓这是沈安在安慰她,她自己的身子究竟如何自己又怎会不知,“沈安,我婢女来了,我得走了。”
“走吧走吧。”沈安摆了摆手,“你放心,我会想法子入苏府的。”
苏澜这才抹了抹眼角,匆匆离开。
沈安见她走远后,神色才渐渐沉重起来,她脉象不稳,时虚时实……
不是个好兆头。
☆、晋王发觉第2天
回了府后, 苏澜便老老实实待在屋内。
拂冬端着药走了进来, “姑娘, 府里来了个新的大夫,老爷说趁着今日就给府里的主子们都诊诊脉, 现下正在主院呢。”
苏澜心一紧,她知晓应当是沈安,却不想他动作那么快,她装作不解,“新的大夫?先前的刘大夫呢?”
拂冬耐心道:“刘大夫说是家中有事,便向老爷辞了差事,匆匆回乡下老家了,怕是没个二三月的回不来, 老爷便干脆又找了个新大夫,那大夫年纪轻轻,医术倒是不逊色于刘大夫, 主院的几位很是喜欢呢。”
苏澜暗暗笑了声, 怎可能不喜呢, 沈安顶着那张脸就是个祸害。
门外传来另一侍女的声音, “姑娘,许大夫来了。”
拂冬一愣,“真是说曹Cao曹Cao到, 姑娘,奴婢去将人请进来。”
苏澜点了点头,沏了一杯温茶。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提着药箱走了进来, “苏五姑娘。”
苏澜站起身来,微微行了个礼,“劳烦许大夫了。”
沈安挑了挑眉,嘴角是眼藏不住的笑意,不怪他忍不住,着实是因为她这般纤姿淑女之态还是第一回瞧见。
“拂冬,你去小厨房将药渣取来,顺道让许大夫瞧一瞧。”
“是。”
等拂冬走后沈安才卸下了防备,他从怀中取出一玉瓶,“往后你就吃这个药,其他的就别喝了。”说完,沈安直接端起苏澜手边的那碗药一饮而尽。
“喂!”苏澜还来不及拦,就见药碗已经见了底,“不喝倒了就是,你喝它做什么!”
“你往哪儿倒?若是被你那婢女发现了又是麻烦,还不如我喝了算了。”沈安抹了抹嘴角的药汁,“你猜我来苏府之前遇见了什么事儿?”
“什么?”
沈安索性坐了下来,“你那老相好在派人查我。”
苏澜心惊,“他怎会知道你?”
沈安笑意不止,“你瞧你瞧!我可没说老相好是谁,你就承认了。”
苏澜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沈安什么都好,就是管不住嘴,这些年她没少被他揶揄打趣过。
“好了好了,不与你说笑,我想来应当也是谢常安说的,既然你说李承珺去了锁龙坡,那肯定与谢常安脱不了干系。”沈安端起温茶抿了一口,“不过你放心,谢常安已经回边关了,如今在京城没人认得我。”
“李承珺既然能查你,他对我应当也有所怀疑,我不想再等下去了,时日一长,李驿昀愈难对付,如今半个朝堂都已是他的人,老皇帝年纪也大了,皇宫被他把控,朝中亦是,若是兵权还在他手里,那将不堪设想。谢常安那呆子,除了老老实实带兵打仗,什么也不会。”苏澜长叹了一口气,“不过也好,老皇帝暂且不会觉得他有异心,还会用他。”
沈安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若你是个男儿身,以这身才华,高官厚禄不在话下……如今倒是可惜了。”
苏澜倒是不在意,“都是为国效力,管他男儿身女儿身。”苏澜突然脸色一沉,“许大夫,吃了这些药,我这身子便能好了?”
沈安一怔,猜到了大意,顺着苏澜的话接着道:“苏五姑娘底子差,要将身子养好见不得快,怕是还得要个七八载。”
话音刚落,果见门口传来了脚步声,拂冬捧来了药渣子,摆在沈安面前,“许大夫,这是姑娘喝的药,您瞧瞧。”
沈安也不含糊,当真拨看着药渣,他眉心不可见地紧了紧,微微颔首,“嗯,药没什么问题,我开了新方子给苏五姑娘,日后就照着新方子熬便是。”
苏澜摆了摆手,“拂冬,你去把药渣丢了吧,这药味太重了,我闻着有些不适。”
拂冬赶忙接过,“是,奴婢这就去。”
沈安见拂冬离开,脸色一沉,“这药渣比我方才喝的少了一味药,那药虽然对你暂且没什么损害,但此事也是一个兆头,若有人要害你,从药上入手就成。日后若我不在,你万不可随意喝药,苏府鱼龙混杂,你也分不清谁是李驿昀安插的人。”
苏澜眼眸暗淡,“嗯,我知晓。”
“我不可久留,先走了。”沈安提着药箱便往外走,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贼贼一笑,“改日请我喝喜酒啊。”
苏澜皱了皱眉,也并未细想,她不过是做个妾,有哪门子的喜酒。
苏澜正想着何时找机会进宫,却不想拂冬匆匆跑了过来,“姑娘姑娘!不好了,小公子不见了,主院都已乱作一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