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澜强装镇定,“晋王若是想说,定会告诉我的,我也不会随意揣测。”
李承珺勾人的眼角此刻蕴着揶揄,“我如今给你机会随意揣测,你可否能推断出我发现了什么?”
苏澜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看着李承珺,想从他眼中看出些东西,如今她根本不知谢常安有无对他说什么,她根本不敢贸然开口。
“姑娘,奴婢让小厨房做了些桂花糕。”
门外的声音吓得苏澜差点没了半条命,她下意识就要去推李承珺,可他似乎根本没在怕的,站在原地不动,恍若未闻。
拂冬叩了叩门,“姑娘,奴婢进来了。”
“别进来!”苏澜厉声阻止,她一边推着李承珺一边对门外道:“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别来扰我。”
拂冬端着一碟子桂花糕,满是无奈,“那姑娘你好生歇着,奴婢告退了。”
苏澜听着拂冬的声音远去,这才松了口气,她又出声道:“晋王究竟想做什么?这是苏府,可不是晋王府。”
“苏澜,我最恨人骗我了。”他依旧盯着她的右手,“我再问你最后一回,你手上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先前说过了,五年前我从家中逃出,那时我的手就已——”
“那具尸骨好巧不巧也少了一根小指节。”
李承珺的声音不似方才那般冰冷,可叫苏澜顿时仿若入寒冰封一般,动弹不得。
“苏澜,这世上总免不了会有巧合,但若是巧合过多,让人难免会有所怀疑。”李承珺另一只手触碰到她手上的帕子,将其取下。
苏澜愣在原地,根本忘了挣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右指又一次地暴露在他面前。
李承珺根本不给她一丝一毫都机会,“你解释你的,听不听,那便是我的事,你这道伤虽已愈合,但我依旧能派人替你查验出这是几年前的伤,到时候我便看看究竟是五年前受的伤……还是三年……”
“李承珺!”苏澜奋力挣脱,她眼眸赤红,翻涌着无尽的怒意,“你非要一次次将我伤口扒开,将我心头戳得血淋淋才满意吗?”
苏澜冷笑一声,将右手毫不遮掩地摆在他面前,咄咄道:“你不是想知道我这断手是怎么来的吗?好啊,我如今就告诉你!这根指头是三年前我亲自斩断的!”
李承珺眼神一缩,闪过一抹不可置信。
苏澜知道,李承珺开始信了,她正了正色,压抑着自己情绪,不让他察觉出她的不安来。
李承珺今日来,定是心中有了度量,事到如今,她亦不可能再瞒着先前断指之事,“将军在死前被人剁了指。”
苏澜分明就瞧见李承珺眼中闪过一抹错愕,糅杂着疼惜,她咬了咬牙,沉声道:
“我也不知这世上有多少人知晓此事,既然我要入京报仇,断然是要做好完全准备的,为了将军,我可以豁出我的性命,更别说是一根指头了!”
苏澜紧紧盯着李承珺的眼睛,想从他眼中看出些情绪,她如今别无他法,也不知李承珺究竟信了没有。
李承珺缓缓松开了苏澜的手,“苏澜,若是让本王知晓你话中又有欺瞒——”
“晋王若是不放心,自是可以现在就杀了我,于晋王来说,我不也是可有可无?”
李承珺眼眸微沉,深不见底,他终是不再逼问他,只是比方才更捉摸不透情绪了,“李驿昀之事,你不必插手,我会处置。你若是违背我的话私自出手,等出了事,别指望我会来帮你。”
“不劳晋王费心。李驿昀于你我来说都是敌人,但有些仇我还是得亲自报,晋王有何计划,我从来不作多问,我有何打算,也请晋王不要再多做干涉。”
李承珺冷哼了一声,并未再说话,只听得窗台上的吱呀声,便没了他的身影。
苏澜顿时失了气力,瘫坐在椅上,她能确认的是,谢常安并未与李承珺提起过她先前断指之事,今日李承珺前来应当只是疑惑巧合罢了。
若她抵死不认,李承珺也不能将她如何,可如今他对她已有所怀疑,她行事得更小心才是,若再被他发现什么,她入东宫的计划怕是都会受阻。
苏澜低着头,心中隐隐酸涩,他与李承珺之间有什么变了,好似有什么渐渐阻隔在两人之间……两人愈发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李承珺:我终于感觉我聪明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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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发觉第1天
“主子, 您回来了。”无南再入书房时, 见李承珺面容Yin戾, 他下意识有些发怵,手中的东西紧了紧。
“何事?”
“陆姑娘方才来时, 说是主子爱吃桂花糕,便送了些过来,属下知晓主子不会收,但这东西属下也不敢擅自处置,便来与主子说一声。”
李承珺厌烦不已,“丢了就是,拿来做什么!”
“是,那属下这就去处理了。”无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