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道:“姑姑,今日衡儿说想吃烧鸡了,皇上就赐了烧鸡给我们!”
苏澜兴致淡淡,她一直回想着昨夜做了什么梦,可又记不大清,像是忘了什么重要之事,不免有些焦躁。
“姑姑,怎么了?”苏衡迈着小腿跑过来,“姑姑可是昨夜没睡好?”
苏澜笑了笑,“没有,你瞧我睡得那么沉,怎可能没睡好。”
苏衡满腹狐疑,“昨夜我听见姑姑说梦话了,好像是……叫什么来着……”苏衡低着头冥思苦想,“对了!好像叫书轩!姑姑,书轩是什么?”
苏澜心头一紧,夹了只鸡腿放在他碗里,“吃你的饭,说那么多做什么!我醒了哪能记得昨夜梦见什么。”
苏澜没由来得一阵心虚,扒着饭默不作声。
书轩……叔玄……还能是什么!苏澜敢肯定,定是昨夜与李承珺争吵了,这才梦见了他。
苏衡却有些不依不饶,“姑姑昨夜说梦话说了一宿呢,想来这书轩定是什么好吃的东西又或是什么好玩的地儿,否则姑姑怎可能这么记挂,连梦里都要喊它都名字,姑姑,改日也带我去呗。”
“再说再说。”苏澜觉着跟孩子万万不能讲道理,只得敷衍地应了几声。
苏衡得了她的回应,一阵欣喜,这才好好吃起饭来。
“姑娘,今日的药来了。”春白推开门,手中提着几贴药,“奴婢都查过了,没有问题,太医院的太医倒也是心细,写了好些医嘱。”
“嗯,好,你都放那儿吧。”苏澜随意地比了个位置,便继续低头吃着菜。
“是。”春白也未作多想,放下药便走了出去。
刚关上门,苏澜便站了起来。
“姑姑,你做什么?”
“你吃你的就成。”苏澜走到一旁将药都拆开,果然在其中一帖药中发现了药方,底下依旧是医嘱。
她将药方拿到烛火上,让烛火的灼热侵蚀着药方,纸上的字渐渐褪去,只留着零星几个字散乱在纸上。
苏澜眉头紧皱,毫不犹豫地将药方放在烛火之上,看着它被烧成灰烬后才重新坐下。
上面说谢常安已拿了虎符呈给了老皇帝,他要粮草与药材的条件老皇帝也已松口。
如今谢常安应当是在整顿粮草与药材,最晚应当明晚就会出发回边关。
这本是好事,可她不知为何心头却阵阵发闷,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姑姑,你怎么冒汗了!”谢衡赶忙递了帕子过来给她,“今日这么冷,姑姑怎么还有汗。”
“没事。”苏澜将额间的虚汗擦去,“许是床榻上太热了。”苏澜有些不安起来,如今她身子愈发虚弱,不可再耽搁时日了。
苏澜正想着怎么找借口光明正大回一趟府,丑时便来了一道圣旨。
东侧院的一行人皆跪在地上。
公公提着圣旨走了过来,看了苏澜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苏五姑娘,接旨吧。”
“是。”苏澜跪在地上,将头埋得极低。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兹闻吏部尚书之女苏澜品貌出众、朕闻之甚悦,今太子李驿昀已适婚娶之龄,特赐苏澜为正四品良媛,择日入东宫。钦此。”
苏澜心惊,为何那么快?那日皇帝瞧着根本没有要将她送入东宫的意思,可这才过了一日圣旨都下来了。
如今事态发展已愈发不受控制,若这是李驿昀的计划,那他断然又要在近日有所动作。
苏澜虽心中疑惑,但还是叩首谢恩,面上是不可忽视的喜悦,“谢皇上恩典。”
公公笑了笑,将圣旨递给了苏澜,“老奴在这儿先恭贺苏五姑娘了。”
“多谢公公。”苏澜正欲将手探入荷包中,就见公公拦住了她,“诶,不必,苏五姑娘日后是要住在东宫的人,老奴日后还是得要仰仗姑娘你呢。”
“公公这是哪里话。”苏澜将荷包偷偷塞进了公公手中,“公公今日特意来想必也是累了,苏澜如今也是借住东宫,倒也不能好好招待公公,只得献上些小心意,让公公平日多喝些茶酒了。”
那太监也不再推脱,笑着点了点头,“苏五姑娘这般谦卑有礼、大方得体,日后定会得到太子殿下宠爱的。”
苏澜低着头羞涩地笑了笑,“公公说的是哪里话。”
公公看了周围人一眼,压低声音道:“虽说姑娘只是个六品良媛,但如今东宫可还未有正主……苏五姑娘这般聪慧,定是明白老奴意思的。”
苏澜嫣然一笑,“多谢公公提点。”
公公点了点头,正色道:“皇上还说了,既然已赐婚,住在东宫便也不合礼,特许苏五姑娘与苏小公子回府住着,直至苏五姑娘入东宫。”
苏澜行了个礼,“多谢公公。”
“既然如此,苏五姑娘好好整顿吧,老奴先行告退。”
“公公慢走。”苏澜将人送走后才拉着苏衡回了院子。
只是手中的圣旨愈发沉重起来,分明离计划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