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宁一本正经,略作担忧,“可是父亲已经有了钟意的人家,那人还说等我病好,约了我们一家去逛香山。”
她故意气他,眼里带着憧憬,“父亲说盛京初秋最好看的枫叶,尽在香山了。”
沈辞开始没听清,回神过来后眼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捏着琬宁的肩,一字一句,“你再说一遍?”
琬宁吐了吐舌头,缩着身子想躲,可沈辞的手劲太大,她根本奈何不了分毫。
沈辞沉着脸,眼里一片Yin鸷,问,“那人叫什么的。”
琬宁吃痛,嘀咕着,“杨永朝。”
沈辞蓦地松开了琬宁,随后便朝外走。屋里的光极暗,磕了桌子也不自知。
杨永朝是吧,很好。
床上的琬宁蹙着眉,看着沈辞怒气腾腾的样子,意识到自己好像玩大了。
……
自那日沈辞走后,琬宁的病很快就好了,倒是宝珠得了个小风寒,躺在床上赖叽的几日。
其实之前什么去香山看枫叶都是她自己瞎想出来,骗沈辞的。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杨永朝竟然真的向父亲递了帖子,约着他们一家三口去爬山赏景。
开始,她以身子刚好,不宜出门推脱了几次。
可推得太频繁了,便惹得林相爷不愿。责备她没有半点闺阁女儿的规矩,不懂礼貌。
那厢,沈辞说了要下聘娶她也没个动静,宛若死人,好像那天只是琬宁一厢情愿的春.梦而已。
“死坏蛋。”琬宁坐在梳妆镜前,想到这儿便生气,气愤的把梳子摔到了地上。
香绿在外面端了盆水来,见琬宁闹脾气,也只能劝,“姑娘,马车都在外面候着了,您不能不给主公面子呀。”
“我知道。”琬宁强压着怒火,“替我梳头吧,随便找件衣裳穿就行。”
既然总归是躲不过,那她索性找机会跟杨永朝说清楚。
香绿手灵巧,很快就梳好了一个分肖髻,将发分股,结鬟于顶,剩余的头发拿发带束在一起,自然垂落,又称作燕尾。
这式样在盛京很流行,多是未出阁的姑娘梳得较多。
琬宁今儿穿了一身豆绿色的裙子,上身配一个浅色的罩衫。香绿思忖片刻,挑了两个碧色蝶钗,相得益彰。
印着“林”字的官眷马车不疾不徐地行驶着,不一会儿就出了城。
昨夜一场暴雨后,外面日头不错,昨夜一场暴雨后,银蓝的天,偶有鸟鸣啾啾,风声爽利,是个适合登山踏青的日子。
马车在香山脚下缓缓停驻,果不其然,前后隔几里便停着些个马车轿子,大道上,山上都有着三两成群结伴赏景的人家。
杨永朝殷勤,先下了车,便来伸手扶林相。
琬宁和薛氏也在婢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杨永朝见到琬宁,眼里漾过一抹惊艳,顿时快步走上前,作揖笑道,“薛大娘子安好,宁妹妹安。”
琬宁福了福,“杨家哥哥同安。”
言罢,她便扶着薛氏朝前走,目光百无聊赖的落在漫山上,想着看能不能遇到熟人什么的。
一打照面,琬宁便不喜欢这个杨永朝。
他目的性太强,任谁都能看出来,对父亲母亲的过于殷勤,让她很反感。
一行人顺着山下的石阶往上走,苍劲古朴的石板有些年头,台阶不高,很是平缓,但是缝隙处夹在苔藓,赶着昨夜下了场暴雨,有些滑。
杨永朝贴心提醒道,“夫人和宁妹妹小心台阶,这苔藓可有些年头,遇上雨水,最是难防。”
四个人一口气登到了半山腰,方才喘口气。
琬宁抬头便被震撼到,入目处皆是赤红一片,枫林如聚,红叶似血,接天连日,绵延不绝。
微风拂过,枫叶簌簌飘落,宛若被遗忘的仙境美景。
琬宁不禁莞尔,这样的壮阔的景色映衬下,人渺小了许多,仿佛可以忘记烦恼,心神也放松了些。
她肆意欣赏着美景,不妨便撞上隔壁一行人的视线。
其中一个墨色的人影也朝她这边看,总是挑着的眉,高挺的鼻,狭长的黑眸看不出情绪,定定看着她。
琬宁微讶,沈辞也来了?她开心的冲他露出个微笑,想过去打招呼,可那边都是男子,怕名声不好,便作罢。
只是看见沈辞也在后,琬宁的心思就不在景色上了,总是时不时的偷偷朝那边望一眼。
看见沈辞也朝她看时,又急忙转过身去,澄澈的眼波微微一漾,手无意识的勾在一起,纤白的小脸粉扑扑的。
小女儿家的心思忽闪忽闪的,就快要藏不住。
这一幕落在沈辞眼里,别有一番风情。他的宁宁害羞起来,还真是楚楚动人的紧。
这厢,杨永朝陪林相对着枫林咏着诗词,不亦乐乎。遣词排句的同时,他约摸着时机也差不多了,该进行下一步了。
杨永朝约琬宁一家三口来香山赏枫前,约了自己几个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