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到心间颤了颤,她连忙皱眉瞪眼示意他松手。
陈熠也就逗弄她一下,见她快要被惹急了,手掌顺势离开她的唇,转而握住她手腕,继续躲在磐石后面。
翟似锦要起身,被他扯着手腕拉下去。
他声音醇厚低沉,道:“郡主等会儿再走。”
翟似锦面颊微红,暗自庆幸此时有夜色替她做了掩护,面上依旧装作风轻云淡的模样,“你在这儿做什么?别拉着我,我就是出来转转,燕燕还在等我回去。”
陈熠的眸子洞察人心,将她偷偷掩下的羞愤尽收眼底,朗声笑道:“我出来找晋阳侯的,谁知瞧见他与旁人有约,偏偏瞧见郡主上前跟他们打了个招呼,一时心头难耐,忍不住将郡主拽来说两句话。”
听到他话里将李谦称作旁人,翟似锦略有心虚,双手撑着膝盖就要站起来。
这一次陈熠没再拦她,只是托着下巴静静地看她。
翟似锦道:“你若是为了公事,那我就不打搅你了。你若是为了私事要跟我聊,那也不必这样偷偷摸摸的,免得叫人瞧见生出是非。”
陈熠似笑非笑,“郡主愿意跟我聊私事?”
翟似锦一默,提裙转身走开。
陈熠追上去,有意再次试探地去握她的手,翟似锦有所察觉,加快步子避开他。
陈熠低低一笑,收回手,笑道:“郡主说要聊私事,却不给个准确答复,叫臣等得好心苦。”
她避了他数日,如今好不容易才见一面,自然要当面问个清楚的。
翟似锦眼前有些恍惚,心跳似乎是快了许多,停下来看向陈熠,望进他深情的眼里,“你、你是认真的?”
陈熠微一挑眉,语调轻松,却是道:“臣手下管着廷尉署,外人皆道臣不近人情,冷血至极。但郡主与臣亲近,更是朋友,想必不会用外人那些眼光来看待臣。”
翟似锦瞧着他,点点头,等他下话。
他又道:“那郡主以为,臣接近郡主,只是为了闲暇时逗弄逗弄郡主吗?”
当然不是。
答案呼之欲出。
翟似锦皱紧眉,转身往山道上走,积雪甚厚,她时刻注意着脚下,心跳砰砰不太正常。
“陈熠,你再让我好好想想。”
陈熠跟在她身后三步远,望着她走在夜色里纤细的背影,默了半晌,才幽幽说了声好。
翟似锦没再说话,沿着原路回到禅院门口,她才回头看了眼陈熠,“就送到这里吧,你有事就先回去吧。”
陈熠的目光落于她头上髻间的发簪,梅花簪,他送的。
他淡笑地道:“那臣便告退了。”
翟似锦轻轻颔首,目送他转身离开。
清幽的夜风中飘荡着寺庙里独有的檀香味,她一时心头堵闷,扶着额头往院里走。
身后却有人拍了拍她的肩。
她以为陈熠去而复返,又来捉弄她,于是停下脚步,扭头想跟他好好再谈谈。
谁知见到的却是个面生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生得魁梧,抬手就劈来一个手刀,翟似锦躲闪不及,脖颈猛然吃痛,眼前不受控制地黯了下去。
☆、三合一
翟似锦醒来时, 感觉自己应该是在颠簸的马车上, 窗边的冷风吹进来,冻得她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这身子一动,才发觉自己被五花大绑着,连嘴巴都堵得严严实实,半点声音都发不出。
夜风掀起车帘,她勉强分辨出夜色下的山峦, 还有半山腰上大相国寺那一团小小的光亮。
所以, 她这是叫人给绑下山了。
至于为何要绑她,令人费解。
“唔……唔……”
她费力地挪动身体, 或是踢打木板, 尽可能弄出声响来, 叫外面的人听见。
要钱要命,总要说清楚。
诚如她所想, 她弄出的动静叫外面的两个男子察觉到,其中一人当即掀起帘子进来,扯掉口中塞着的棉布。
“小郡主醒了?路途遥远, 不如咱们来谈谈价钱, 打发一下时间。”
翟似锦身子紧绷, 看着眼前俊俏的年轻男子, 静默了一下,问道:“劫匪?要钱?”
那人不以为然,手中捻着长鞭,单腿跪着同她说笑, “郡主瞧在下像劫匪吗?”
翟似锦当然知道他们不是劫匪,毕竟劫匪的目的只会是要钱,且就算去寺庙里劫人,至多劫个有钱人家的小姐,绑票换银两。
可眼下他们劫的,皇帝的外甥女,当朝郡主,面前这人开口就能喊她一声郡主,摆明是冲着她身份来的。
“你们若不是劫匪,那你们是什么人,今夜大相国寺住下的都是贵人,你们能从守备森严下将我带下山,身份怕是不简单吧?”
听着翟似锦的问题,男子皱眉沉yin了下,片刻后咂嘴道:“那郡主就当在下是劫匪吧,要钱,十万两,一手交钱一手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