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后日开始安排。”
谭芸芬连忙说:“奴婢明日就能干活,屋里那点事伸把手就没了。”
程万元想了想:“小人一家后日听调。”
“在楚家时,家主怎么称呼程老爷子?”褚青娘问。
“……掌事”
褚青娘笑:“掌事暂时不能称,以后家里都叫先生。先生是我请的未来掌事,不用听调自行安排就好,也可以调度家里诸人。”
落魄许久的心,有了慰籍:“谨遵家主安排。”
谭芸芬掌着油灯回屋,妞儿惊醒睁开眼坐起来:“娘!”
谭芸芬连忙过去,油灯放在炕头,抱住孩子安慰:“妞儿不怕,娘在呢。”
严整的屋子,干净柔弱散发着樟脑味的被褥,一切都叫人那么安心。
“妞儿,不怕,再也不用怕了。”
这里不是牙行所,没有哀哭的父母孩子;这里不是马大奎家,没有那张恶心的脸。
靠墙放着叠整齐的衣裳布料,一叠红底黄花,一叠绿底白花,崭新的细布,都是nainai买给妞儿做新衣裳的。上边还有红黄橙绿新缎带,是nainai给妞儿买来扎辫子的。
谭芸芬笑笑,nainai似乎特别喜欢女孩子。
“妞儿,新nainai好不好?”
妞儿想了想,眨着大眼睛脆声:“好,比二nainai好!”
脸颊在孩子干净柔软,散发着皂角香味的头上蹭了蹭:“妞儿记得,要一辈子忠心nainai,伺候好nainai、少爷,不光因为nainai好。”
妞儿依偎在娘柔软皂香的怀里,娘许久没有这样好闻:“妞儿知道,不是nainai咱们今天就死了。”
“是,nainai是咱们救命恩人。”
第二日,褚青娘刚起来,谭芸芬就进来伺候。褚青娘以前也是有人伺候的,倒没有不习惯,只是现在讲不到这些,所有人都要努力挣钱。
这早谭芸芬跟着褚青娘、哑婆出摊,下午收摊,又去旧货店,买衣柜桌椅梳妆台。两间厢房立刻整起来,程万元屋里还多了书桌和笔墨纸砚。
两家人算是安稳下来。
太阳西斜程万元回来:“小老儿今日在县里大略转了半圈:“定了两幅担子,想和望焕一起沿街叫卖卤味,家主以为如何。”说完眼睛灼灼看向褚青娘,说的不错,但到底能不能容人?
褚青娘笑道:“沿街叫卖,可以最直接了解每条街道,先生是要实测怀安,才能决定以后如何。”
试探家主的程万元愣住了,明明是试探,却被说破出光明正大的理由。
“只是先生原是大能耐的人,沿街叫卖实在委屈您。”
程万元心里舒服:“有什么委屈,生意不论大小,挣钱就是本事。”
褚青娘笑:“昨日有些话不好细说,今天让先生心里有底。家里有现银两百六十,先生看到合适生意,都可自己决定做不做。”
“将来生意做大,褚家有十万家财时,分程氏一成红利,程氏可随时出籍自立门户,青娘昨晚已经写好契约,先生看看没问题就可以签字。”
原本还有试探之心的程万元……他也曾有巨资,只是随着发卖化为泡影,可今日又有机会在眼前,还是签订契约的!
一家人都忙碌起来,程母在家照顾三个孩子,程氏父子挑着‘码头卤味’的布幡走街串巷。他们特别和气,一样话说的人心舒坦,生意好的不行。
谭芸芬帮着出摊,黄秀梅挎篮子叫卖香干、花生、煮蚕豆。银子翻番往家里淌,虽然每日不过四五两,可所有人都充满干劲。
程老爷子乐的很,从没做过这么稳赚的生意。
二月二十四吴朗成亲,褚青娘收拾整齐去帮忙,码头上遇到陆举人带着女儿。
陆舒媛看见青娘十分开心,蹦过来挽住她胳膊:“青姨!”
陆舒媛十二岁,今年元宵节背着家人出来玩,被拐子拐了,是褚青娘发觉麻袋不对劲,救下她。
褚青娘摸摸多半高的女孩儿,笑容真切:“和你父亲出来玩?”
陆举人笑道:“在下再三托人,褚娘子都不肯应允,因此陆某亲自来问,褚娘子为什么不满?”
褚青娘笑眼从女孩儿身上挪开,看向陆举人。这个男人看她,眼神平和带着欣赏,却没有爱慕。
和当年魏文昭不一样,当年明明都住在褚家,可魏文昭每次看见她,沉静的眼里就会泛起星光,像星空落入长河,闪闪的让人心悸。
而且嘴角都会不自觉弯起,和这个男人不一样。
收起没必要的往事,褚青娘看的明白,这个男人对她无意,他并不爱她。
☆、第 6 章
褚童娘拍拍陆舒媛,让她回到父亲身边:“青娘不敢,只是您对青娘并无男女之心,何必再三求娶。”
陆华安确实对青娘没有男女之情,可他欣赏这个女子。当初陆夫人,嫌管家上门道谢不够诚意,自己不能起身,就请褚青娘进府亲自道谢。
陆夫人一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