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祁王死了之后,皇帝的儿子只剩下太子李景还有什么都不是的李陵,李元澍忽然惊醒,皇家的血脉居然冷落到了这样的地步,若是李陵再一死,只剩太子孤悬,这于皇帝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所以开元帝迅速将李陵和萧美人从冷宫里弄了出来,一个封宁王一个封荣华夫人,搬到较为冷僻的长乐殿居住。
这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只可惜,萧氏在搬入长乐殿一年,就去世了。
时明时暗的烛光在桌案上闪烁,映着李陵轮廓清晰的一张俊脸。灯下看美人,往往能有不同凡响的效果,李陵琥珀色的瞳孔看起来有些妖异的风情,就连萧北都有一瞬失神。
李陵正看着最近亲卫们呈上的徐国公府里的情况,看着看着表情变了。
萧北站在一旁,十分忐忑。
“那个袁于令还真去徐国公府了?”李陵眉头紧皱。
“是,他已被徐家二小姐聘为西席。”
李陵的表情更加难看,像是对萧北抱怨又像是自言自语:“……他脸皮也太厚了,明明知道徐国公府只有两个小姐还去当什么西席,瓜田李下的,不怕招人口舌。”
萧北表情微动,心想宁王殿下你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吧,人家是光明正大当先生,你是凿地道偷香窃玉……当然这种想法萧北无论如何都不敢表现出来。
“殿下……还有一些消息,跟徐大姑娘的安危无关,但属下认为还是需要向殿下您汇报。”
李陵放下信函说道:“但说无妨。”
萧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把从萧南那里听到的事情全都倒了出来,说着说着李陵勃然大怒,一下站了起来。
“你说他就是阿沅一直喜欢的那个画家叫什么……什么凫公?!他们还一直论画从中午到晚上,相谈甚欢还他娘的几次大笑?!”
萧北诚实的点了点头。
李陵听了萧北的汇报很不是滋味,徐沅芷喜欢什么他自然知道,但李陵从来都把这些当成徐沅芷自己的一个爱好,并未过多干涉也不强迫自己去迎合她的喜好,所以徐沅芷基本都不会和李陵谈论什么绘画书法写诗之类的事情。
而且这么多年徐沅芷身边除了自己从未出现过其他的男人,这让李陵渐渐失去了危机感,又或者说,是袁于令的出现让李陵产生了危机感。从徐沅芷二十二岁开始算起,她的生命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其他能吸引她目光的男子,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也不存在第三个男人。
现在袁于令的出现让李陵十分不适应,他不禁在脑海里设想出第二种可能,如果当年徐沅芷没有与他相知相许,或许这个袁于令也会是阿沅喜欢的类型。
想到这里,李陵的表情更难看了。
宁王殿下穿衣打扮一番之后,对着镜子一连观察了好长时间,才终于说道:“我现在就去徐国公府,你去跟萧南说一声。”
“是,殿下。”
李陵在皇宫里无人经过的小道上行走,忽然想起了过去的一些旧事,眼底仿佛带着寒霜。
徐沅芷是见过萧氏的,她在冷宫和萧美人有一面之缘。等李陵搬进长乐殿之后,时常给徐沅芷写信,说以后若是有机会,就让她和母妃再见一面。鲜卑女子坚韧爽快,母亲见了徐姐姐肯定会觉得十分投缘。
李陵和徐沅芷的姻缘千难万难,成婚更不知是何年何月,这也是李陵想让徐沅芷先见见自己娘亲的一点隐秘心思。
然而李陵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的生母萧氏,已经被杨太后害死。
清冷的月光下,李陵顺着无人知道的一处宫墙缺口走了出去,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
徐沅芷还没睡,这几日她颇有些心绪不宁,仿佛有什么祸事要发生。
荷珠煮了一些安神茶,正在茶里加糖,墙角的地砖却传来响声。
荷珠惊恐地望着徐沅芷,徐沅芷示意她别害怕,自己走到墙角踩住了那块砖,轻轻用脚尖点了两下,砖下也传来了相应的敲击声。
荷珠震惊地看着自家小姐的这一番举动,又看见地砖缓缓掀开,走出了一个大活人。
居然是宁王殿下。
荷珠这才安下心来,难怪小姐不让自己翻墙去接应宁王殿下了,原来小姐挖了地道来会情郎啊。徐沅芷也不跟荷珠解释太多,只是让她去门口守着,若有旁人经过便敲门示警,荷珠听话的出去了。
徐沅芷上下打量着李陵,赞叹了两声。
“你平常从来不注意穿衣打扮的,今儿个是怎么了,穿的这么……sao气。”
李陵嗤笑一声,摊开了双手,仿佛要一个拥抱一般说道:“你再仔细看看。”
徐沅芷抿着嘴唇轻笑,只见李陵穿了一件玉色圆领大袖衫,材质是素雅的布绢,但衣领袖口都有暗纹丝缎装饰,腰间有一条墨色玉带,垂着相应颜色的丝绦络穗,典雅中不失Jing致。
徐沅芷这才想起,这是那一日在布庄李陵换过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