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打斗痕迹。
管事恭敬侍立,可见昨夜平安无事,卢珣不见踪影,想是坐镇南朱阁。
盛煜命卢璘到书房交代一声,自己却脚步未停,径直往内院走。到得北朱阁,晨光下仆妇轻手轻脚地洒扫庭院,春嬷嬷见他回来,忙在甬道旁驻足行礼,“主君。”
“少夫人呢?”
“少夫人近日劳累,还睡着没起身,奴婢不忍打搅。”
盛煜颔首,又问祖母如何。
“老夫人性命已无大碍,少夫人吩咐奴婢夜里时时探问,据寿安堂那边说,老夫人半夜醒了,虽不好进食,却能喝几口汤,神色也好了许多。方才奴婢让人去问候时,老夫人还睡着,说是好转了。”
春嬷嬷并不知内情,只如实转述。
盛煜闻言,再无疑虑。
他已有两夜不曾阖眼,昨晚一场杀伐,更是令他有些困顿疲累。既然祖母无恙,倒不必急着去探望打搅,遂进了屋,将那身染血的衣裳脱了丢开,往内室洗把脸,拎两桶常备的清水浇遍全身,胡乱擦了擦,裹着寝衣便去床榻。
层层帘帐长垂,阻断外面明亮的光线。
入冬后屋里已笼了火盆,暖融融的蕴藏淡淡香气,掀开帘帐,里面魏鸾睡得正熟。大抵是觉得热,那床合欢锦被被她踢在旁边,纤细的腰肢都不曾遮盖。夜里睡得随意,寝衣领口敞开,被侧身而睡的她蹭得露出半边肩膀,春光微露,白腻柔润。
满头青丝铺散在枕畔,一手只搭在他的枕上。
她睡得安静而香甜。
所有的杀伐似在此时呼啸而去,种种谋算仇怨仿佛隔了一重天地。
触目所及,唯有娇丽眉眼。
盛煜轻轻上榻,钻进被窝里,将堆在腰下的锦被拉上来盖好,而后贴过去,揽住她的腰身。怀里的人察觉动静,哼哼了两声,睡得迷迷糊糊的,循着熟悉的气息便往他怀里钻过来。脑袋靠在他胸膛后,不安分的手也挪了过来。
腰腹劲瘦的触感,在梦里都是熟悉的。
魏鸾贪恋男色,忍不住摸了两把。
盛煜任由她肆意妄为,唇角勾起笑意,如释重负。
回家了,他想。
多年杀伐奔波,时刻绷着根弦在外游荡,即便偶尔回到曲园,亦如匆匆过客,无可贪恋。如今,这座庭院里却有人等她,也令他牵肠挂肚。有她在身边,心底便是充实而安宁的,而此心安处即是吾乡。
比起那座至亲算计、夫妻离心的宫廷,这才是盛煜暗自渴求的家。
娶她为妻,幸甚!
作者有话要说: 我竟然有点期待鸾鸾对老盛耍流氓??哈哈
☆、佳音
魏鸾睡醒时, 已是日上三竿。
连着劳累许久后,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却也令她Jing神奕奕。耳畔有轻缓幽长的呼吸声,暖热的体温熟悉之极,她睁开眼,看到盛煜睡在她旁边,寝衣半敞胸膛微露, 不由微愣。先前迷迷糊糊中察觉她被人抱着时, 魏鸾还以为是梦境, 却原来真的是盛煜?
他何时回来的?
担着夺职入狱的惩罚,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回府睡觉来了?
还真是有恃无恐。
魏鸾失笑, 目光只在他脸上逡巡。
自打九月里盛煜入狱后, 两人已有整月未见, 昨日清晨盛煜从刑部大狱赶回来时,因祖母性命垂危,他整个人都是Yin沉紧绷的,也没工夫寒暄,只携手去了隐园。如今凶险过去,盛煜重回枕畔, 才算有空细细打量。
吃了整月牢饭,他倒是没瘦。
剑眉下双眼紧阖,轮廓仍峻整如削,脸上其实还是有点rou的,下颌虽有青青胡茬, 却也不觉杂乱,想必屡屡打点后,狱卒照顾得还行。目光挪过薄唇喉结,赤着的胸膛贲张如旧,再往下……魏鸾的手窜进寝衣,触到硬邦邦的腰腹。
狱中稳坐不动,竟然没长半点赘rou。
啧啧。
魏鸾忍不住伸了食指,拿指腹在沟壑间轻轻滑过,那种紧绷的触感跟自身迥异,有趣得很。才作恶到一半,细腕便被人翻手捉住,她做贼心虚地抬头,看到盛煜不知是何时醒了,惯常泓邃的眼底有朦胧睡意,薄唇微勾,不见半点先前的冷厉。
偷偷揩油被抓了现行,魏鸾竟有点紧张。
盛煜睡得迷糊,声音亦颇含糊,“乖,陪我再睡会儿。”说着话,伸臂将她揽进怀里,往跟前勾了勾,颇满足地叹息一声,阖眼接着睡。没过片刻,呼吸再度匀长,显然是又睡过去了——想必这两日奔波劳累得够呛。
魏鸾吁了口气,将手指偷偷抽回来。
分别许久,她倒是想在他怀里多赖会儿床的,不过乐寿堂那边还有个病重的祖母,虽说昨晚春嬷嬷不曾打搅,意味着那边并未出岔子,到底令人担心。遂凑过去在盛煜胸膛亲了亲,而后轻手轻脚地爬下床榻。
仆妇已备了热水粥菜。
魏鸾怕搅扰盛煜,洗漱用饭都去了侧间,过后薄妆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