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枫叶仔细的看上面的纹路。
“捡这个干吗?”小伙伴满脸不解“上初中才有自然课,才要做标本的。”
依依把枫叶放进书包:“你哥哥在上初中?”
女孩摆摆手:“没去,我爹说不如在家上工,一天能挣六个公分呢。”说着她自己爽朗的笑笑“我哥不爱在教室里上课,这正和他心意。”
说完女孩左右瞅瞅,看近处没人,凑近好友小声的道:“我哥说他想学喂牲口,赶车,托我问问你,能不能让你大哥收他做徒弟。”
没等依依回呢,她又接着开口:“我就是给他问问,你别为难啊!不行就算了。”
“我帮你问问我大哥。”现在大队有两匹马,一头牛,还有一头毛驴一头骡子,好像那匹母马怀着小马驹,大哥说要找人一起喂牲口呢。
“那好,随便问问就是了。我哥也是,干嘛喜欢喂牲口赶大车啊。”
教她们的依旧是李老师,她嫁给了她们村里一个二婚的男人,结婚三年了没生孩子。如今局势紧张,城里的更是首当其冲。她不禁庆幸自己当初做的决定。已经身在农村了,还能把我这“大小姐”发配到哪儿去。
依依跟着哥哥上过近两年的学,跟李老师混的最熟。她又聪明,所以很得老师的喜欢。两节课后,第一个交了作业,不理小二杀鸡抹脖子般的求助,女孩把本放进书包,转身出了教室。
看姑姑走了,小二趴在桌上装死。老姑太不够意思了,今儿学的是混合运算,他根本没听,那是真不会啊。
石秀娟也交了作业后起身跑了,这回他彻底没救了。左右瞅瞅越来越少的同学,这家伙乘讲台上的老师同学不注意,飞快的跑到姑姑桌前,将她的作业本掏了出来。
男孩嘿嘿一笑,指望谁都不如指望自己。我就是一时打瞌睡而已,至于把我逼的无法去玩嘛。晚上回家再学不就得了。
这家伙也不是第一次抄作业,懂得以他的水平不能一次性全抄对,故意写错两道,之后又去改对。等老师划上俩红色的对勾,男孩转身偷笑,这回可以去玩儿了。
Cao场上看到这家伙的身影,依依无奈的笑笑。忘了把作业本放空间了。算了,就算找不到她的,这臭小子也会找别人的。她总不能把所有的都放空间。
八月里,学校放了秋假。同学们都跟着下地干活,依依坐在院儿里的秋千上,前面放了个大大的画架,一旁放着各色的颜料。
大白,我画的好吗?
当然好啊,主人画的最好。
依依皱皱眉头,问这家伙是白问。什么都说好。视频里的老师也无法沟通,只好自己瞎琢磨。
红薯秧子依旧青脆,不过嫩尖儿已经老的不能再吃,只能割下来喂猪。泛着隐隐红色的叶子上一滴露珠晶莹剔透,好似离人眼角的泪。
依依专心的在勾勒阳光的线条,根本没注意到街门口进来的男孩。等他在家中没找到人,绕到后院都到她跟前了,女孩才从Yin影中抬起头来。
眼前的男孩好高啊,目测比大哥还高。眉目清隽,肌肤白皙干净。身穿简单的白衬衫黑裤子,脚上一双白色的帆布鞋。整个人看着清爽干净,好似一阵清风迎面而来。
“你找谁?”话语出口,女孩想起今早大哥去公社接要来村儿里的知青了,他估计就是。“你是来村儿里的知青吧?我爹不在,应该在村委呢。”
李朝阳刚才一见到她,就已经确定这是他心心念念多年的妹妹。小小的人儿已经长大,Jing致的五官依旧有小时候的影子。大眼睛如泉眼般清澈见底,眼波流转间好似光影在闪烁。
这些年,他跟着父母四处搬家,爸爸妈妈工作很忙,他不想他们担心,所以根本没机会来这里找妹妹。
“我叫李朝阳,是下乡的知青。你是杨依依吧?”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之前见过你,不过那时候你还小,肯定不记得。”
女孩习惯性的点头,正要开口,杨国庆从外面过来。“跟我去村委办手续吧,中午先在保管家里吃饭。算大队招待你们的。等手续办好,再看你们住到哪儿。”
男孩含笑点头,转身跟着杨国庆走了。依依这才看到大门口还有好两个提着行李的青年,一男一女,皆戴着眼镜,一副知识分子的模样。
中午杨铁槛在饭桌上一副愁肠满腹的模样,王爱珍推他一把:“咋了这是,知青没安顿好?”
男人又叹口气:“安顿好了。我让那个之前跟咱有过一面之缘的孩子来咱家住,其余俩也分配到了其他人家。中午在李保管那儿吃了饭,等一会儿那孩子应该就过来了。”
杨国庆咽下嘴里的饭:“那你还愁啥呢?”
他老子斜他一眼:“你知道个啥。这几个最大的才十九,都是从小城里上学的孩子,这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活计,他们能干的了吗。”
“不是说上头给补助吗?”
“那点儿补助将将够填饱肚子。而且听说下乡的会越来越多,谁知道这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