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脚抵在她的背上,轻微一踢。
傅晚凝被踢醒了,她懵然睁眼,脑子还一团浆糊,她抬着下巴往上看,魏濂那张脸就印在她的眼里,灯火下,他满面映射出Yin厉。
傅晚凝怯惧的后退,直退到墙边才回神,她急忙往地上叩头,“……老祖宗。”
魏濂声色冷下来,“回屋睡,别挡在这儿。”
他说完准备走,却没听见身后人动,他又回头看,傅晚凝包着泪坐倒,是自暴自弃的态度。
魏濂目中生寒,对她道,“你哪个屋的?”
傅晚凝皱着眼,良久答道,“回老祖宗,最西边儿的……”
魏濂转过身往西边走,傅晚凝赶紧跟在他身后。
他们一路没说话,走到角落边的房子前,魏濂开口道,“是这儿?”
傅晚凝点头。
魏濂伸出手去推门,门从里面闩紧了,他推不开,他便往门上拍,啪啪的响。
门里王全掀开被子,拎起一只鞋丢门上,“吵什么吵!滚一边儿去!”
魏濂放下手,未几他抬脚猛踹门,才两下,那门就被踹开。
王全跳下床,叫嚷着,“贱出世的玩意儿!谁给你的胆子撞坏我的门,仗着连公公睡过你,你怕是要……”
他的嗓音在看到门边人时,立时嘎然而止,他战栗着腿跪倒,“老祖宗……”
魏濂眸子眯出杀意,他抻手扼住王全的脖子,唇边狞笑出,“骂谁?”
王全张着嘴呼吸着气,他的身体离了地,只消魏濂再勒紧,他就只能死,“骂……我,老……祖宗饶……命。”
魏濂呵着声,“你还是死吧。”
他的手往下一拧,咔的一声,王全便没了声息,他丢掉尸体,侧过身去看傅晚凝。
傅晚凝胆颤的伏倒,她的身体不听使唤的抖,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滑下,滴到地上形成水迹。
魏濂微笑,“叫个什么名儿?”
傅晚凝颤栗着声,“……串儿。”
“嗯,多大了?”魏濂耐性十足的问道。
“十七……”
魏濂抹去肩膀上的露水,沉长着声道,“往后跟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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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晚凝在第二日搬到魏濂的侧屋里,从此侍候魏濂起居。
司礼监一众太监无不羡慕,才进衙门五天没到,就住到魏濂屋里,这运头没谁有,自打这次,他们再妒恨傅晚凝,也不会在人前表露了。
傅晚凝即是要随侍魏濂,那他的一些物事也得熟悉。
“老祖宗每晚饭后要喝杯茶,从静礼堂出来后你要给他按摩,老祖宗阅奏折后会很疲倦,这个时候你切莫多话,否则有的你苦吃,”连德喜挥了一下拂尘,扫掉桌上的灰。
傅晚凝专心记着话,目光在屋里转悠,掌印太监的房屋果然不同寻常,屋内摆了不少珍奇物儿,好些都是舶来品,她认得不多,有些她曾在她父亲屋里见过,有些就说不出了,她的视线追着连德喜的话看,直停到一只琉璃瓶前。
“可晓得这是何物?”连德喜捏着帕子谨慎的去揩瓶身。
傅晚凝脑子里还在猜这是个什么珍品。
连德喜将帕子系到腰间,眼睛还注视着那瓶子,“这就是老祖宗的宝贝。”
傅晚凝面呈疑惑,这是个什么宝贝?
连德喜拿手指直戳她的头,“瞧瞧这笨头笨脑的样子,就是□□!”
傅晚凝还是拘谨的看他,“连公公……”
她还是没懂。
连德喜眉都竖起来,瞪着她半天又叹气,“你在净身房失的什么?”
净身房惊魂,傅晚凝记得清清楚楚,她当时是闭眼的,虽说不了解具体,但也清楚那老太监是在干嘛,她哑着声道,“我,我……”
连德喜摇摇手,“行了行了,你只需记得,这宝贝泡着药酒,每月换一次,可不能倏忽,忘一次到时候老祖宗得砍你脑袋。”
傅晚凝在心里默默记下来,她又看了一下那瓶子,目中呆怔,魏濂是真的太监,纵使他看着和一般太监不同,他也是个太监。
连德喜拖着傅晚凝进了里间的小间,是个洗浴室,他道,“老祖宗不喜欢人近身,你让人抬水进来后,就站到门外给他守门,可别自己强献殷勤,少不得会惹他烦。”
傅晚凝低低称是,这倒好,她不用给太监洗澡了。
连德喜一应事都说的差不多了,他招呼傅晚凝出了屋,站到廊下道,“老祖宗素日和善,你能在他跟前伺候是你的造化,不过咱家有一句话要告儿你,老祖宗要你做的,你一定得做,老祖宗不让你做的,你沾都不能沾。”
那股惧意又升上来,傅晚凝压着声道,“多谢连公公教诲。”
连德喜将拂尘往臂弯里一放,施施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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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正午雨下来了,小太监撑着雨伞将魏濂迎进了凤璋殿。
凤璋殿内已和往日大不同,里面香风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