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听得进去。”
祈热直接挂了电话。
拿手机的手在抖,她用另一只手按住,好一会儿才平复了情绪。
她觉得冷,浑身颤了颤,起身去开窗,寒风夹着雪粒便从窗洞涌了进来。
梅城每年都要下雪,但天气预报总做不了准,这一回似乎尤其准确。
夜渐深,雪跟着越来越大,慢慢在地面铺上一层。祈热就这么倚在窗口,似在看雪,又只是对着落在院子里的雪发呆。手脚被冻得冰凉,她低头看一眼手,手指微微弯曲,上面一圈莹白,比雪还要皑皑。
指腹摩挲着,似乎是要用手指记录下形状,亦或是让戒指沾上她更多的指纹,这样便代表着,这样东西独属于她。
她低头看几眼,然后转了身,大开着的窗户被遗落在身后,雪粒落在窗台,有几粒趁机弹了进来。
祈热下楼出了门,祈畔在身后告诉她下雪了,她应一声,说出去看雪。
起初她就有预感隔壁的书房窗户旁还站着人,待她将外套上的帽子扣在头上走出去,果真见那扇窗户还开着,人也还在。
祈热仰头看过去,与陆时迦的视线交织在一块儿。
她用嘴型说出两个字,“下来。”
陆时迦看她站在风雪里,雪粒、雪花一并落在她帽子,肩头,决绝而不含糊,与她脸上的表情一致。
他本能地摇头。
祈热知道他猜到了,也知道他不愿意下来,她便低头,当着他的面去褪手上的戒指,紧接着转身推开院门走了出去。
她在路牙上站着,不到一分钟,院门被再一次推开,出来的人喘着气,外套也没有穿,单薄的毛衣将他身形描绘出来,高瘦却有力。
他在门口停了停,然后几步走到祈热身前,低头执起她的手。她十指纤细瘦长,因为时常擦护手霜,也不显干燥。是他总给她添上新的,也提醒她写完粉笔字,洗好后一定记得要涂。
他这会儿无心留意这些,只去看她无名指,上头什么也没有。
“扔了。”祈热自觉地解释。
陆时迦一言未发,放下她手后又将手伸往她口袋。
祈热往后躲,双手去抵抗,压低了声音吼他,“陆时迦你什么意思?”
陆时迦逼近,直接将她抵上身后的灰色砖墙,双脚分开在她腿侧不让她有挪动的空隙。他低头去翻她外套口袋,没有翻到,便直接将她脖子下的拉链快速拉开,耳边是祈热的声音:“我说扔了你没听懂?”
他恍若未闻,他清楚她里面穿的绿色毛衣有兜,祈热将手摁在一侧,他便知道她藏在了哪儿。
“你送给我的,我扔不扔是我的自由。”祈热专挑他不爱听的说,他手劲不小,她干脆放弃抵抗,“你要拿走也行。”
陆时迦低着头,只将后脑勺留给她,他从口袋里掏出戒指,木木看着,良久都没有抬头。
祈热歪头去看,然后伸手碰上他侧脸,“陆时迦。”她指尖沾到一点shi,渐渐地,流淌下来的东西积在一块儿,再顺着她指尖往下掉。
祈热心一抽一抽地痛,另一只手也去捧他的脸,两只手将他脸掰正,便看见他一脸执拗,两行眼泪往下落。
“你可以听我的话么?”她两只眼睛业已通红,“你还太年轻,我承担不起你的未来,以前是我糊涂了,没有想那么多,这是害你,你懂么?”
陆时迦终于看向她,“什么叫承担不起我的未来?我自己会为自己的未来努力,没有人需要为我承担,你要是跟我分手,我才是真的看不到未来。”
祈热听得心头一震,缓了片刻才说:“我不喜欢别人把我看得这么重,我跟你说过了,我压力很大,跟你在一起我……”她只停顿了两秒,“一直提心吊胆,一点都不开心。”
“我不信,”陆时迦只硬气地说了刚才那番话,这会儿又软下来,他双手圈住她,将她抱紧,“我不要分手,”他蹭在她脖子上,眼泪也沾上去,“我这段时间不联系你,等高考完了我们再联系,可以么?”
祈热背靠着墙,有那么一刻她心软了,但是害怕一旦侥幸,他真的就要休学,到时候耽误一年,她说不好,严重一些的话,他整个人生便会滞后于同龄人。
“我说的分开,不是暂时分开,”祈热整个人似是与背后坚实的墙融为一体,冰冷,僵硬,“是以后都分开,是永远。”
“我不。”陆时迦固执得将她抱得更紧,摇着脑袋,“我不会放手,你当初答应跟我在一起,我就不会让你走,我也不信你是真心的。”
“祈老师,你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这么突然要跟我分开,我不信是……”他说着话,贴在她腰上的手忽地被她伸过去的手握住,紧接着她掰开他的手,将他手心的戒指取走。
“你别逼我陆时迦,”祈热将拿了戒指的手举起来,待身前的人抬起头,她将眼睛里的泪意逼回去,“我们和平分手不好么?”
“你别……”陆时迦见她作势要扔,伸手去拦,却没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