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第二天祈热还是跟着一道儿去了。nai茶店里冷气充足,放一首《庐州月》,女孩们争着陈翔跟武艺哪个更厉害,男孩们则讨论着过去的南非世界杯。
加上祈热,一共八个人,缺一个祈凉。
“喊他那么多次,回回说有事,整天说排练,义演都结束了,总不能还排练吧?”
祈热没在家不清楚情况,听他们一说,问旁边的陆时迦,“怎么年年都有义演?”
“同一个项目,一年一次。”陆时迦手支着脑袋,面前放一杯冰镇的果汁。
祈热看他没喝多少,直接移到自己面前,时不时拿起喝一口。
有人继续说:“那个师姐真的很飒,祈凉跟她硬碰硬,干不过哈哈哈哈。”
祈热听着十分感兴趣,“什么师姐?”
“也是我们学校的,比我们高两届,去年义演她也参加了。好像是临时换进来的,一直不满意歌单,说特别难听。那个歌单一开始祈凉拟了很久,各自不服气,两人就吵起来了。”
季桃也插几句进来,“对,印象深刻。本来祈凉从不跟女生吵架的,被师姐气得差点把吉他给砸了。”
祈热脸一垮,“从不跟女生吵架?”她摇着头,“你们千万别被他的表象迷惑了,他就天天跟我不对盘。那个师姐我很看好,他确实需要人治治。”
“不是一般的吵架!祈凉真的气得踢音箱,那个师姐说话确实很……难听,祈凉特别讨厌她。”
祈热听得来劲,一连问了几句,八卦得差不多,又随口问道:“你们高中还都是一个班?”
“没有啊,也就祈凉跟季桃去了实验班。”
祈热有的是时间,一一问下来,发现他们成绩都还不错。问到陆时迦,陆时迦仍支着脑袋,看着她,“我进步了,没再倒数了。”
他一说,其他人都笑了出来,大概是因为从来没见过这么“自我抬举”的陆时迦。
祈热也笑,往柜台处示意,“既然进步了,今天的单就由你买了。”
陆时迦倒很听话地去付钱。其他人则推了门出去等,祈热趁空去借了个洗手间,出来时在门口碰见季桃。给她让出一条路,季桃却不动,双手放在身后,红着脸喊:“祈热姐。”
祈热微微一扬眉。
“我想请你帮个忙,”她将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可以帮我把这个给陆时迦么?”
祈热低头,面前是一双白皙的手,手里捏着的,是薄薄一封信。
八.九不离十,情书了。
祈热有一瞬间特别想笑,不为其他,只为自己这天生替陆家这一对兄弟转交书信的命。
以前一开始的时候,祈热会替陆时樾收,后来嫌麻烦,除去鹿小诗那一封,她再没帮过。
这一回,她想也没想,直接跳过最初那步,头往外头一点,“陆时迦在外面呢,壮壮胆,自己亲手去给。”
季桃连眨眼睛,眼睫毛跟着晃动,手往下垂落,“……我不敢。”
祈热回吸一口气,伸手要去接,刚有动作,又收了回来。她嘴上安抚道:“没事,不急,等想好了再送也不迟。”
季桃明白她这是不帮忙转交的意思,点点头,把信收回包里。
推了门出去,陆时迦撑了祈热刚才落在桌上的遮阳伞,站在门外等。见祈热出来,主动走上前。
祈热怕晒,这会儿倒不顾忌,先往前去了。
陆时迦追上去,“晒,你到伞下来。”
祈热将手挡在额前,只顾着往前,看也不看他一眼。
陆时迦跑到她旁边,注意着她的表情,得出判断:“你不理我。”
祈热忽地停了下来,“谁不理你了?”说着又抬脚往前。
陆时迦快步追着,有点委屈,“你去了趟洗手间就不理我了。”
祈热再一次停下,把伞柄从他手里夺过来,“我赶着上厕所总行吧?”
陆时迦跟着,“你不是刚出来么?”
“……”祈热憋着一口气又走出一段距离,终是停了下来,气不过,“你管我?”
头顶烈日当头,祈热像是被煎熟的荷包蛋,哧哧冒着火气。
陆时迦原地站几秒,把手里冰镇的可乐罐往她脸上贴。她躲,他就往前,笑着:“别生气了,我不说话了。”
祈热被小小的可乐罐冰得平静下来,一松手,可乐罐垂直往下掉,被陆时迦眼疾手快地接住。
祈热看一眼,转身往前,这回的脚步不再那么快。
陆时迦将拉环一扣,开好罐,笑着追了上去。
梅城是晴,暑气冲天,另一边的甘肃舟曲却突降大暴雨。
暴雨引发特大山洪泥石流,多人遇难、受伤、失踪,一场天灾人祸。
抢险救灾持续进行,到八月半,全国人民共同为舟曲遇难同胞进行哀悼,并停止公共娱乐活动。
打开电视,所有电视台台标变为黑白。祈热看着新闻心觉不忍,最终又给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