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本王打下大越后,自会善待侯爷家眷。”兰登苏邪大笑一声,抬手一指,立时匈奴大军排山倒海般将冀北军困为一座孤岛。
就在兰登苏邪麾下的核心Jing锐杀出时,冀北军忽然一个变阵,宛如燕子展开的双翼一般,将兰登苏邪的Jing锐分割成三处,随后之前藏在中军里的辎重步兵齐步上前,手上一把长镰咔一声展开,冲着最前方的一排骑兵便是一砍。
“砍马刀!”
匈奴前部一时间人仰马翻,但兰登苏邪身边的部将却嘲讽道:“还有十几万大军,他们以为还能逃得出去?不过困兽之斗罢了。”
兰登苏邪却一眼就看出来季蒙先的意思,因为匈奴最大的缺点就是各部彼此勾心斗角,平日里全靠他麾下的亲卫军牵系着,一旦这部分亲卫被削弱,整个厄兰朵大军就会松散不堪,这对后续的进军极为不利。
他刚要指挥大军应对,忽听身后喊杀声出,只见崤关我五座城门里有三座轰隆隆打开,被禁锢在城内的冀北军满身狼狈地冲出。
“□□手!上前齐射!”
冀北军动作极快,转眼间便在城池下列好了箭阵,一轮齐射,箭矢如雨如蝗瞬间落在匈奴大军之后,逼得他们阵脚大乱。
“侯爷!援军出城了!”
季蒙先身侧的部将大喜,立即整军朝着崤关的方向靠近,然而就在此时,阵前的弓箭阵中,一支冷箭悄然转了方向,掩在乱军中,一箭朝着筋疲力尽的季蒙先射去……
这一阵变生肘腋,教他的亲卫前军陷在阵中进退不得,但兰登苏邪仍是强自定住心神,有条不紊地指挥重骑兵去冲击弓箭阵,僵持了未多久,忽见季蒙先阵前一阵sao乱。
赤红的“季”字大旗在他望过去时,竟倒了下来,而旗帜后,一支黑羽长箭在季蒙先心口穿胸而过。
……完了。
直至此时,兰登苏邪才真正松下一口气,颇有些悲悯地上前高声道——
“季侯!昆仑神庇护的终究是我厄兰朵!今日成败已定,你若有的是个儿子,尚可为你报仇,可惜听说你膝下只有一个女儿,今生只能饮恨了。”
待看到季蒙先心口处流下的是象征着中毒的黑血,冀北军的部将们骤然红了眼眶。
“我的女儿……”季蒙先挣开部将的扶持,握紧了长箭削去心口处的箭尾,“她要比世上所有的男儿都强得多,我以她为傲!众将士,今日若败,泉下何颜见父老?!可敢随我赴死!”
“愿从季侯!!”“死战!”“杀!”
将士赴悲歌,擎刃猎群狼。肝脑涂地紫,碧血酬苍黄!
这是护守了数十年的崤关才能养出的铁血之士,似乎所有人都在等着这样的一天,将性命交付在这片土地上。
兰登苏邪视线内,匈奴的战马不自觉地后退,他抽出封尘了许久的长刀,道:“杀!”
最后的血战打响,兰登苏邪死死盯着季蒙先的动向,慢慢地,心里竟然生出些许敬畏——他分明已经被箭射伤要害,应该倒下才是,为何还不倒下?
心头逐渐开始焦躁的时候,匈奴后军中忽然挤过来几个匈奴王庭留手的贵族。
“左贤王!”那贵族满身狼狈地靠近,抓住兰登苏邪的马缰,“王庭陷落了,我们的伏兵被一举歼灭,大单于也被越人抓去了,他们正要带着单于来崤关逼我们退兵!”
旁边离得近的部将大惊:“不可能!有宗师在大单于身边守护,不可能有人将单于劫走!”
“我说的是真的,一个骑着神驹的面甲小将带着单于直接杀入王庭,我们的阵脚大乱,这才被……”那匈奴贵族话说到一半,骤见寒光照眼,下一刻,他的人头高高飞起。
“王?!”
兰登苏邪收回斩下人头的长刀,冷然道:“妖言惑众,动摇军心,大单于在神庙中何其安全,此人必是jian细!”
“这……”那些部将一下子被镇住了,他们知道这贵族说的可能是真的,但对此时的兰登苏邪而言,崤关的战场、大越的最后一道防线才是最重要的。
……甚至比大单于的安危更重要。
没有人敢再说话,直到远处的地平线上,一头雪白的神驹远远驰来,随后大地隆动,乌压压的冀北军踏平了王庭后,便马不停蹄地赶来支援崤关。
“兰登苏邪,大单于已被活捉,还不收兵?!”
这一声仿佛带了内力,遥遥回荡在战场上,后面的匈奴大军的目光震惊地扫去,只见一个戴着面甲,手执铁枪的小将拎着一个穿着裘衣的人。
“真的是单于?!”
厄兰朵上所有的部族以大单于马首是瞻,如今大单于仿佛当真被拎到阵前,这让在场的大小领主纷纷止住了手头的战事。
就在此时,中军之中的兰登苏邪冷冷地看了远处一眼,接着竟毫不犹豫地夺过旁边军士的长弓,张弓搭箭,隔着百丈远,一箭射杀了季沧亭手里提着的人。
“左贤王你!”
“本王说过了,这是越人诡计,阵前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