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夏殊则没有管她,手任由她轻薄之后,被拽出来,卫绾凝视着殿下那手背被烫伤的伤口,皱起了眉。
“难道是……”卫绾福至心灵,忽然扑了过来,将太子殿下的衣襟扯开了,在心中美其名曰是为了求证一事,夏殊则低声斥了句“大胆”,然而被吓到的卫绾,这一次却有些坚决,并且理智让她并不害怕,在扯开殿下衣襟,见着他左胸上参差不齐的三个洞疮,已结了疤,仍可见当初rou质的腐烂程度时,卫绾惊呆了。
作为医女,她自然知晓,白马山里他被竹刺刺伤的伤口,只要好生上药,扎上绷带,即便留疤也不会显眼,断然不会使得伤口糜烂,最后留下如眼前般狰狞的疤痕。
这是人为的,故意留下来的。
卫绾探究的目光略含呆滞地移到了夏殊则脸上。
有些人外表冷漠,凡事一脸事不关己,出鞘如雷霆,杀人如覆手,但其实内心里的柔软与疯狂的偏执并存。豁开来看都是戳人心窝的东西,几乎夺走了卫绾神魂,让她的眼眶有些发红。
白马山那次她可以理解,但她实在不明白,洛阳东城小院里,他们已说好了婚嫁,她已要嫁给他了,他怎么还如此疯魔,非要将手背上的伤恶化到难以消弭的地步才好。
“是为我受的伤,都想留着么?”
太子殿下闭上了眼睛,头扭到一侧去了。
耳垂和脸颊还有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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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绾吃惊地看着,想到方才她还怎么还在怪他要离去,误会他对自己心有怨恨和不甘的,真是滑稽,她失笑了一声,愧疚地趴在了太子殿下胸口。
医女手法娴熟地抚过伤患胸口上的疮疤,心跳得急不可耐,生怕晚了一步错过什么似的,卫绾忽然抬起了头,“殿下,我Jing通药膏的炼制,伤口留在身上总是不好,等我,我一定配好药替你除了它。”
说罢,她又咬了咬唇,“我已经是殿下的人了,殿下以后,不用如此做了。”
男人发出低沉的一声应答,仍然没睁开眼。
新婚大喜日,一个男人,能忍着不动,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是为什么?
卫绾为自己突然窜入脑中的念头感到难以置信,她蹙眉,又疑惑又不信地轻声问道:“殿下不怪阿绾,却也不肯碰阿绾……”
他的双眼似乎闭得更紧了一些,脸色八风不动地沉静淡然。
卫绾咬牙说道:“殿下,你是不是不会……”
就如同上一辈子,她也不知道男女之间其实还有一件事要做一般。可能,太子殿下长这么大,却没有女子服侍过?两辈子都没有女子服侍过?
她在想什么呢,卫绾以为荒谬地摇了摇头。
太子殿下终于露出了一丝让卫绾意外的难堪之色,几已恼羞成怒,嗓音沉得透着一股即将爆出口的火气:“孤岂能不知。今日,身子抱恙。”
原来不是不会,是不行啊。卫绾心里想到,但观殿下脸色,还是莫要说出来惹他更怒为好,强忍着古怪地笑了一声,手脚退回了薄毯里。
确实有些尴尬,她也没完全卸下心防,或许过些时日相处熟了,这事做下来水到渠成,何况卫绾也不喜被男子如画册所绘粗鲁地侵犯,能捱几日是几日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
只对绾绾会有情绪的夏夏,real羞涩~你俩到底谁是小媳妇啊。
第 28 章
烛火熬干了血泪之后, 透过半遮半掩的帘拢望去,室内仅只剩下一缕微弱的月光。
再矫情尴尬, 卫绾也抵挡不住困意, 早早地陷入了一团黑甜。
男人侧过了身, 却睁开了双眼, 定定地于黑暗中凝视着她, 目光晦暗而幽深, 甚至有些受伤。唯独黑夜里, 才适合释放自己的情绪, 不会被人窥见分毫。@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怎么会有男人如她所想,活了两辈子到这个年纪,对男女之事却还一窍不通?她更是不知,从他少年时开始,夜有所梦, 梦中与他缠绵卧榻的女子都是一人。
他盯着身边女子的侧脸不知凝视了多久, 手臂渐渐发麻, 才若有所觉,一个动魄的念头惊醒了他, 此时, 他的嘴唇已经压在了卫绾的殷红鲜嫩的唇上,感受到了如那日洛阳东城小院里的槐花蜜般的柔软甘甜。
他如一个饥渴的乞丐,面对诱人的珍馐, 没抵挡得住诱惑,偷尝了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于是只敢浅尝辄止,再也不敢细细品味。夏殊则烫红了脸将身体飞快地抽了回去,胸口那死物不知为何又活了过来,跳得正欢。
许多年没有如此毛躁过了。太子殿下矜傲地侧过了身,闭上了眼睛。
卫绾醒得比夏殊则要早,不过醒时仍昏昏欲睡,透过微薄的曙光,瞥见殿下嘴唇上一抹艳红的口脂,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唇,果然色泽一般无二,她先是惊讶了一番,随后拿被子捂住了头,吃吃偷笑了起来。
未免太子殿下起早发觉自己已洞悉了他的好事,卫绾翻过身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