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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群混账东西是怎么做事的,竟让云嫣公主一而再再而三的有所闪失!”
受到迁怒的宫人们都战战兢兢跪了一地,在刘太后身旁的景和听到此事却颇有些沉默。
待他将云嫣那日的话与刘太后说了一遍,刘太后的脸色便更是Yin沉。
“不愧是李妃的孩子,竟同他母亲是一般的心思。”
别看几个皇子都是刘太后的孙子,可二皇子却是刘太后表外甥女宁絮生下的孩子子,她疼爱宁絮,后来宁絮香消玉殒,她自然便加倍疼爱景和。
而那李妃正是气死了宁絮的元凶。
刘太后当初恨不得弄死李妃,能喜欢她那两个儿子就见鬼了。
是以她也丝毫不怀疑云嫣话中的真意。
一来云嫣懵懵懂懂,天真纯稚的秉性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她向来善良,所以上回陷阱的事情才能轻易带过。
而景荣为了得到她而威胁她,这么等蛮横Yin险的行径才恰好符合他的做派。
尤为关键的是,云嫣这话并不是等秋千断了之后才来说出,而是早几日便告诉了景和。
总不至于是她故意说给景和听去,然后再故意割断了绳子摔伤自己?
后者说出去都没人信,毕竟摔下秋千去,断手断脚都算是轻的,若是摔断了脖子一命呜呼岂不冤枉?
刘太后这回倒没有再将这件事情压下,而是去了勤元殿与天子将经过细细说了一遍。
天子虽一把年纪,但他眉眼间依稀能看出年轻时候俊儒样貌。
而他那双眼睛更是深沉无比,皇子中唯有景和生了与他一般的眼睛,景玉虽也有着相似的眼睛,但与景和的地位却是云泥之别。
天子沉声道:“朕知晓了。”
“陛下要怎么做?”刘太后问道。
天子风轻云淡道:“让他禁足两个月吧。”
然而他说了这话,刘太后反而沉默下来。
禁足两个月,夜宴早已过去,意味着将景荣剔除出去,云嫣便少了个人选。
从另一个角度,却有一层并不简单的含义。
虽说启国公主只能选一位皇子,可这几位皇子必然都是有继承皇位的能力与资质,云嫣便如同一道砝码,能为他们增加不轻的分量。
只要他们自身争气,被立为储君的可能性便极大,但也并不是说没有娶到云嫣的皇子便失去了这等机会。
在此之前,只有景玉一直被天子无视,但那也仅是无视。
而景荣却得到了一道圣谕。
刘太后心里头的火气也彻底没了,反而还透着丝丝凉意。
天子果决无情,说不给机会便半点机会都不给了。
这件事情便这样悄无声息地被平息下来。
送走了刘太后之后,太监总管郑福又将这事情传述了一遍。
天子头也不抬地吩咐道:“令人给六皇子置办几身衣服,下个月夜宴令他也参加。”
郑福目中诧异,但表情仍是不变。
六皇子两次救了云嫣公主,想要不惹人注意都不行。
天子兴许是大发慈悲,不再冷眼放任他“自生自灭”,兴许是为了皇族的名声,给他个甜头……
但,这显然都不能改变那位六皇子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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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嫣骤然自噩梦中惊醒来,脑中还浮着一抹血色,令她微微瑟缩。
浅草一直守着,唯恐她真吓出毛病。
云嫣道:“你守着我做什么?”
浅草迟疑道:“公主好似被梦魇着了……”
云嫣点了点头,轻声道:“我梦见了好多血,我向来看见血都会觉得头晕的……”
浅草见她醒来后神色如常,却仍是欲言又止。
云嫣朝她笑了笑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问我?”
浅草缓缓起身,甚是不安道:“公主不若与奴婢说实话,那秋千可是公主自己动得手脚?”
她盯着云嫣的脸,心里却习惯了云嫣再搬出一套歪理来给迷惑她。
可这回云嫣却很是爽快的承认下来。
“没想到这么快竟被你发现了……”
浅草脸色登时难看得很。
“公主往日里爱玩爱闹也就罢了,难不成……难不成连自己的性命也都不要了?”
那秋千本就离地面有段距离,那时云嫣又让景荣用了极大的劲儿去推她,才令那绳子断裂的了无痕迹。
可这也意味着云嫣会摔得十分严重,甚至会死……
云嫣却漫不经心道:“听上去是极严重的,不过我摔出去的地方恰好是极柔软的草地,疼是疼了些,至多骨折罢了。”
浅草听得都要窒息,感情这位小公主事前还算计过自己摔出去下场。
浅草忍着暴走的心态,令自己声音听上去平和:“可是……公主你为何要这样做?”
那位四皇子殿下哪里值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