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那胃口用什么膳了,就着茶水胡乱吃了几口点心便歇下了。一觉深沉,直睡到掌灯时分。
宋嬷嬷服侍她起床,等她差不多清醒了,低声汇报:“小主,申正时分刘总管那边来人,把小凌子带走了。”
“把小凌子带走了?”辛虞一惊,仅剩那点困意一扫而空,“带去什么地方了?是不是慎刑司?”
“只说是带去问话,没提慎刑司。”
“看来是和上午那事有关了。”辛虞神色凝重,问:“容贵嫔到坤宁宫送佛经这段时间他出门了?”
“算是吧。书局那边的方虎来找过他,说又来了新鲜话本子,问咱们这儿要不要。两人在宫门外站着说了会儿话才散,叫人看到了。”
辛虞听罢皱眉,心下十分担心小凌子,又不敢确定对方会不会是第二个小贵子,很是纠结。最后还是担心占了上风,“嬷嬷你看,他此去可能平安回来?”
“奴婢也说不好。”宋嬷嬷摇头,“若查明做那事的另有其人也便罢了,若他不幸牵涉其中,不管是书局来的那个方虎动的手,还是往外传过容贵嫔的消息,怕都难脱身了。”
小凌子做事灵活又有分寸,除非背地里收了别人的好处,轻易是不会乱泄露消息的。这和宋嬷嬷隐去没说的可能真是他所为一样涉及到忠诚问题,辛虞心中沉重,“嬷嬷你让他们多关注着些外面,但别四处打听,免得被人说成心虚。还有,剩下几个你盯着些,看有异常没。”
现今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辛虞本就被今日接二连三的意外搞得心累,连帮忙安置汪才人得了几点第三项经验都没能让她稍稍开怀。得知小凌子被带走一事后更是难以安心,晚膳随便填了个六七分饱便撂了筷子,就寝后也辗转了好阵子才入睡。
身体是不会像刚穿来那会儿差到动不动就失眠,但这宫里待久了,大大咧咧如她心事都被逼得重了许多。想想真是怀念前世训练完一天倒头就睡的幸福日子。
再一次的,对回家的渴望不可遏制地在心里冒头,又被现实无情地掐灭。
汪才人回去后不久药便抓了回来,宝娟拿着把扇子蹲在火炉前,亲自煎好了端到内室。可她看着碗里黑褐色的汤汁却忽然犹豫了,不由自主想到那次七夕宴上发生的一切。
宝娟见她端着药碗不喝,奇怪道:“还烫吗?”她都是摸好了温度才送上来的,不该啊。
踟蹰半晌,汪才人终是重新将药碗放回托盘上,“随便找个盆栽什么的倒了吧。小心些,别叫人发现了。”
“倒了?”宝娟一怔。
“我感觉好多了,现在不想喝药。”汪才人懒懒靠回去,说,“晚些时候,叫李太医来一趟。”
“是。”宝婵明白过来,麻利地去将那碗药处理了。
次日晨起听闻汪才人昨晚又请了太医,辛虞也只当是她回去后又不舒服了,没在意,反而问起另一件事,“外面雪停了?”
“嗯。”金铃点头,“听四喜说,昨儿个半夜就停了。”明明是个让人高兴的好消息,她却怏怏的提不起什么Jing神,仔细看面上还有疲惫之色,明显昨晚没有休息好。
“是吗?”辛虞也不若想象中那般开心,听完打发了金铃去做其他事情,问宋嬷嬷:“小凌子有消息吗?”
宋嬷嬷摇头。
辛虞默然,过了片刻,“找件斗篷我披着,我想到院子里透口气。”
宋嬷嬷没拦着,一起动手帮着把辛虞裹严实了,陪着出了殿门。
“雪停了的话,这灾是不是就过去了?”辛虞望着终于透出蔚蓝的天空问。一张嘴,呼出的热气便成了朦胧的白雾,幽幽散在空气中。
宋嬷嬷道:“是不会再压塌房屋了,道路也能够清理出来。但这才二九尾,接下来三九四九还有的冷。”
天太冷,不下雪一样冻死人。辛虞闻言,心内叹息,“希望天无绝人之路。”
☆、51.调查
洒扫上的都是粗使, 属于那种主子见了都不一定能叫出名、至多和大宫女大太监打打交道的皇宫最底层。
这样的人不受重视, 往往忠诚度也不高, 更别提有地下党般打死不招的革命Jing神了。几个太监一进慎刑司便被吓破了胆,为少吃些皮rou苦, 几乎没太上刑就都招了。
动手洒石子的没找到, 反而查出好几个指着偷偷递消息赚外快的。供词往长平帝跟前一送, 长平帝险些气笑, “王宝林、黄宝林、侯美人、万宝林、许贵人、严嫔还有周昭容……半个后宫的妃嫔都涵盖在内了,难为他们胆子这么肥, 一个消息同时卖几家,真是埋没了人才。”
“接触他们的宫女太监都算不得心腹, 奴婢也不敢确定他们究竟在为谁办事。陛下您看, 要不要继续往下查?”刘全问。
长平帝微一沉yin, 说:“不必。与此次之事无关的话就先放放, 日后多留意那几个人便是。除了这些,可还有其他进展?”
“这些个负责扫雪的已经再问不出东西来,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