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粗略的数了一下,这都快达到一百六、七十下了吧?
她也不敢再给他继续洗了,方才上半身已经洗的差不多了,一会儿拿什么给他擦擦腿就是了。
沈楚楚三两下把他的亵裤扯了下来,屋子里昏暗的很,她不好意思看他,便将脑袋别的像是烧鸡一样,只凭着感觉背起了他的身体,将他放到了榻上。
她从包袱里找了一条绢帕,仔细的给他擦干净了身子上的水,这才将他塞进了被褥里。
沈楚楚就着绢帕,给他擦了擦腿,他的腿上光滑的很,像是刚剥好的嫩鸡蛋似的,连一根腿毛都找不到。
她看着他的双腿,不禁有些犯嘀咕,因为天花这种病到了二十一世纪便已经消失灭绝了,她也不太清楚天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如果像是水痘一样,那他应该长得全身都是颗粒状的水泡才对,可目前为止,除了他两条手臂上有密密麻麻的水泡,其他的部位干干净净的,连个痘痘都没长。
狗皇帝得的真的是天花吗?
如果不是天花,那他为什么会一直发着高烧,还日日昏迷不醒?
一阵冷风打在了脸上,令沈楚楚的脑子稍稍的清醒了一些。
她看着面色绯红的狗皇帝,心中又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天花是绝症没错,可狗皇帝已经这样硬生生的熬过去两三日了,除了发烧和手臂上的红色水泡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染上天花的症状。
历史上的康熙帝和咸丰帝都曾染过天花,后来他们大难不死活了下来,但脸上却因为天花都留下了后遗症——满脸的麻子。
也就是说,一般染上天花的人,不会只有局部被感染,大多数面部都会跟着遭殃。
她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太后的确是在狗皇帝的身上做了手脚,但狗皇帝很有可能没有得天花,只是身上过敏或是染了其他什么皮肤病。
再加上他恰巧又高烧不退,太后便误会了狗皇帝是染上了天花,于是迫不及待的命人将他转移到了宝莲寺。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便不用再时时刻刻担忧自己会被他传染上天花,只要她照顾好他,等到他醒过来,他一定有办法带她离开这个鬼地方。
沈楚楚越想越激动,连带着看着他的脸,也觉得比方才顺眼了一些。
从今天起,她要把满腔的母爱都用在他身上,无微不至的将他当做亲生儿子一般照料。
她伸手拍了拍他的大腿,他的腿像是猪rou一样,轻轻的颤动两下,她笑眯眯的望着他:“你一定不要让我失望哦。”
司马致的小腿微不可见的绷了绷,她的小手抓住他的双腿,将他的腿塞进了被褥里。
虽然知道了他得的可能不是天花,但她还是不想和他凑在一个榻上睡觉。
地板是硬了点,可现在情况特殊,便是忍个三五天的还不成问题。
沈楚楚刚要离开,就听到榻上那个昏迷了两天的男人开口说了话。
“冷……”他的声音低哑,像是蚊子叫似的,若是不仔细听,都听不清楚他的话。
沈楚楚仔细分辨了许久,才听明白他是在叫唤着冷。
她叹了口气,白激动了半晌,她还以为他醒过来了,谁知道他是在说梦话。
被褥已经盖在他身上了,他喊着冷,那她就只能再往被褥上加一个狐裘大氅盖着。
冷风呼呼的往里吹,沈楚楚先是把他的亵衣亵裤就着铁锅里的热水洗了洗,而后费劲巴拉的用食盒一点点舀着大铁锅里的水,朝着窗户外泼了下去。
将铁锅搬进来的时候,已经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实在是没力气再将盛了小半锅水的铁锅搬运出去了。
一直到铁锅里的水所剩无几,她才端着铁锅将剩下的水一股脑的都泼出了窗外。
沈楚楚将铁锅和砖头,还有一些没用完的干柴火,都藏在了窗户外边。
木屋太过狭小,里头又没有几件家具,站在门外一眼便能看尽整个屋子,根本就没地方能藏匿得下这么大的铁锅。
而窗户外与那堵高墙之间,大概有半米的空隙,藏一个铁锅是绰绰有余的,反正那僧人也没胆子进屋里来开窗户。
沈楚楚将他的亵衣亵裤搭在了铁锅的边沿上,外头冷是冷了些,但毕竟外面有风吹着,干的会比较快。
若是亵衣亵裤结冰了也不怕,等明天的太阳出来了,晒一晒就化冻了。
将所有善后的事情都做好,她面容疲倦的关上了窗户,走到木门旁,把手臂伸出门外,用钥匙将门外头的锁重新锁好。
沈楚楚刚要蜷缩回角落睡觉,床榻上便又响起了一声低yin:“好冷……”
她实在太累了,在现代她哪里干过这种重活,便是穿进了这本书里,她作为贵妃娘娘,也没做过什么苦力活儿。
榻上的狗皇帝,像是复读机一样,齿间一直含糊不清的喊着‘冷’。
她吸了口气,想直接忽略掉这个声音,可就像是她吃饭时传来的倒气声一样,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