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匠作为陪嫁。汉人可以求得边境安定,而对昭月的发展,是大有好处的。
这是非常值得考虑的提议,在场的昭月王族不少是亲汉派,皆是面露喜色,互相讨论着这个提议的好处。
元朵自然也清楚这个道理,细想了片刻,把目光投向了缪恩,满脸都带着慈爱的笑意。
缪恩急得满脸都憋红了,他一直想否决,但元朵没吭声,他也不便贸然开口,也不好太把拒绝太明显地表露出来,只好矜持地看着元朵。
元朵还未开口,倒是赫尔安说话了,她接过画像看着,微笑着说:“侯爷这画真是画得极好,这位郡主也是极美,若是我儿有幸能娶到这样的女子,我这做母亲的,可会为他高兴了。”
容华拱手道:“小妹若是能加入昭月,也是天大的福气。”
元朵笑眯眯地摸着自己的胡子,过了一会儿才带着满面笑意说:“还是侯爷考虑得周到,若是这两个孩子互相都愿意,自然是一桩美谈,侯爷送的画像我们暂且就收下了,之后本王便让缪恩那孩子给郡主也准备一些回礼。缪恩是我昭月的王储,郡主也是身份贵重,若是要成秦晋之好,自然是要慎重。难得侯爷有心,本王便仅以这酒,感谢侯爷。”
元朵对这婚事,没有拒绝,因为这的确是对他们双方都有利的提议,但他也没有立即答应,就不知道有和顾虑。不过容华也不着急,只要是他心中动了这个念头就好。
奴婢上前给容华斟酒,俩人又喝了几杯,互相客套着说了些李成碧与缪恩是何等相配,这之后,总算是把这话题给带了过去。
容华注意到,此时辛沐的头都快低桌子下面去了,只能瞧见他的头顶和耳朵尖儿。
辛沐又不高兴了。
场上热烈的气氛与辛沐似乎是毫不相干,他根本不想听。之前压在肚子里的那团气此刻又升了上来,不管他怎么告诉自己冷静,都压不下去那团气。
辛沐并不知道自己在不高兴什么。
其实他明白,这个讨人厌的平安候,这次提出的是一个对昭月十分有利的建议,况且那位画上的女子也如此美貌,配得上二哥。
可辛沐就是觉得不太高兴,他总觉得心里有点怪,像是酸涩,又像是苦楚,他自己搞不明白,只想或许是今日这酒太烈。
不该喝酒的。
辛沐把酒碗推开了些,然后继续保持沉默,低着头在心里默念着经书上那些让人平心静气的文字,完全关闭了听觉,不再去听那些让他不高兴的话。
又不知过了多久,辛沐的平静再次被人打断,仿佛是有人毫无顾忌,死死盯着他。
辛沐抬头,正好就对上了对面看着他的容华,那目光含着无限柔情,任谁看了那样的目光,都会怀疑自己被这道目光的主人深深的爱着。可惜的是,容华对着辛沐这个木头疙瘩,一切都是白搭,辛沐根本看不懂,只觉得这人的是不是有眼疾,要不怎么看人老眨眼。
容华又白送了秋波,但依然觉得很有趣,看了一会儿辛沐,他又把酒碗举起来,对着元朵。
众人想着,容华怕是又要说重要的事情了,于是稍稍安静了下来。
容华举着酒杯,正了正脸色,非常严肃地看着元朵,朗声道:“方才说旁人的姻缘,本侯这一次便要为自己争取一下。本侯听昭月的奴婢说,若是我瞧上了谁,便给向他的当家要人。因此,本侯便向君上要人来了。”
方才安静着的宴会场,忽然就爆发出了震天的起哄声和叫好声,比刚才容华提议联姻时还要热闹。
辛沐听到这里,心中一紧,猛然觉得不好,慌乱间他不小心便打翻了面前的酒碗,缪恩见了,忙拿出一张锦帕递给他擦,辛沐胡乱接过锦帕,想以更衣为借口暂且离席,可辛沐刚刚站起来,容华起身快步走到辛沐的身前,一把就抓住了辛沐的手,盯着他的双眼,道:“本侯钟情于三王子,自见三王子之日,才知道这世上有这般人物。本侯也知道三王子身份特殊,也想克制,谁知对三王子情根深种,根本无法自拔,今日便只好胆大包天地向君上要人,希望君上能成全本侯的一片深情。”
容华说完这话,辛沐便喘不上气了,鼻翼微微煽动了起来,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已是他气急的反应,他快恨死容华了,只想一巴掌把容华给拍到山下去,可在表面上,他也只是嘴唇微微抖动,红着眼说:“你放开我!”
容华吊儿郎当地笑着,不仅不肯放开,还把辛沐的手抓得更紧,围观的众人相当开心,兴高采烈地看着他俩,举着酒碗就开始喝彩。
辛沐茫然无助,转头便向着缪恩看去,容华见状立刻便拦在了两人中间,把想要上前的缪恩给挡在身后,而后便继续笑意盈盈地看着辛沐。
在高台上坐着的元朵与赫尔安对视了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呢,突然便有个尖利的声音冒了出来,那声音透着极大的愤怒和不甘,甚至都已经破音了——
“放屁!你给我放开他!”
那是终于挣脱了随从们的尔及阿托,一口气从座位上跳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