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邦交政策不变,昭月王也表明会继续像大昇衷心称臣。
容华之后,还有尔及阿托以及一些其他小国或者部落的代表陆陆续续发言,总之把这国与国之间的邦交大事交代完毕,这一上午差不多也过去了,接着奴婢们便呈上来午膳,开始宴饮。
到了此时,气氛才终于不那么庄严,元朵也就不那么肃然,对众人笑说:“昭月人不拘泥礼节,只是这必要的家国之事须得先处理,这国宴之后便是家宴,从今晚起,诸位都可放松玩乐。本王准备了三日的宴饮,感谢诸位远道而来。”
按照昭月的习俗,花甲寿宴是要办三天三夜的,从今晚起,到真正寿宴那天晚上,昭月人每日都要杀牛宰羊,为君上贺寿。
容华并未多言,今日尤其老实,不管心事发言都十分得体,只是空闲的时候,会瞧瞧观察缪恩与辛沐,若是瞧见那两人准备私下说话了,容华便要故意找辛沐说话,强行打断他们,就是不让那两人说。
于是到宴会结束时,容华便看见一直面无表情的辛沐,终于对他有了不一样的表情——满脸不耐烦。
容华感觉自己的确是如同旁人说的那样讨厌,因为辛沐不高兴皱眉的样子,他看得真是相当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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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过后,一众人又各自回了自己的殿中,稍作休整,换上常服,准备晚上的宴会。
至真伺候着容华更衣,然后问道:“侯爷,晚上我也可以不去吧?”
容华转过头来捏了捏他的脸说:“和我多待几日,你就厌烦了是吧?”
至真笑嘻嘻地否认,又赶紧给容华诉衷肠,说着自己对他情深意切,但那眼神中哪里有半点他所说的爱慕?容华也知道,至真并不会真心喜欢他,甚至活到今日,也未曾有人真心喜欢他。
他身份尊贵,又有一副上天赐给的好皮囊,按理说本应当有许多人爱慕才对,可也许是性格太顽劣,也许是时运不济,总之,容华能感觉到,即使他身边环绕着许多美人,却当真没一个人真心对他,寻常人唾手可得的两心相许,他却根本无法得到。
想到此处,容华不禁又自嘲一笑。
反正他并不在乎,他都没有真心,他也不要别人的真心。那东西,看不见摸不着,要来何用?
容华笑着把至真的脸捏了好几下,而后把他也给打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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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枝头,晚宴便也要开始了,昭月人就喜欢这样幕天席地燃着篝火喝酒吃rou,今夜便又是这般景象。
虽说位次还是如同白天那般坐着,但人们已不是白天那般拘谨,众人倒是放开得多了,落座之后便开始吵着闹了起来。
宾客都到齐之后,赫尔安和元朵也到了,坐了上座,必要的客套之后,宴饮便正式开始。
之前的一段时间容华都很安静,等到酒过三巡,元朵情绪正高涨之时,容华突然满上了一碗酒,起身对元朵敬酒。
元朵遥遥举起酒杯,正往嘴边送时,容华开口了。
“君上请稍后,这碗酒不仅是敬您,本侯也是有些话想同您说。”容华笑得得体,又道,“上午说了国事,此时便应当说一些家事。”
元朵一愣,而后又笑起来,暂时放下酒杯,微笑道:“平安候请讲。”
容华行了个礼,道:“在来昭月之前,本侯便听人说起过二王子,昨日见了便觉得二王子果然是人中龙凤。说来也巧,本侯有一小妹,如今正是二八年华,生的是俏丽动人,也是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小妹在闺阁之中听说了二王子美名,一直以来都极为思慕。想着本侯此次来昭月,便特意拜托本侯把这思慕之情传达给二王子。本侯当然是觉得无比欢喜,二王子正当是及冠之年,却还未婚娶。与小妹年华正好,若是成就一段姻缘岂不是美谈?因此本侯此次前来,特意为小妹花了副画像赠与二王子。虽说画不出小妹仪容之万一,但也是本侯与小妹的一份心意,还望君上与二王子不要嫌弃。”
容华此话说话,便一口气把碗中的酒给喝干了,而后从身侧拿出一卷画轴,施施然打开来,与众人欣赏。
这一举动顿时让场面上的人沸腾了起来,许多人站起来拍手叫好,闹腾地起哄。
刘侍郎坐在容华身后不远的位置,听他说完这段话之后,当即额上冒出了汗珠。
这混世魔王平安候,除了一个哥哥容征,族中的人都死光了,哪里来的一个小妹?哪怕就算是有这么一个小妹养在越国公府的深宅大院之中,上哪里去听缪恩的美名?谈何思慕?
刘侍郎怕容华要闯祸,赶紧站起来猫着腰走到了容华的身后,慌张地想着接下来这么应对,一抬头,他就瞧见了容华手中的画像。
容华其人,虽说是个纨绔子弟,但的确是笔底有春风的丹青妙手,那画画的十分Jing妙,画上的女子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说得上是倾国美人。
刘侍郎一看,这不是成璧郡主吗?
李成璧的父亲是二十年前参与平叛的有功之臣,前些年病逝了,便把这孤女托付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