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下把一定能赢,再来,我们再来一局。”
荀太傅看着好好的琼林宴变得乌烟瘴气,忍不住了站出来,痛心疾首地对着也在玩乐的赵昭说道:“陛下,琼林宴是众位新科进士第一次觐见陛下的日子,怎能荒废时光嬉戏玩乐,还如此轻佻。这、这成何体统啊!”
荀太傅指着琼林苑中那些毫无文人气度的进士,还有那些也悄悄叛变沉迷进去的随宴同僚,气得手都在发抖:“陛下,您看看,他们都成了什么样子了?就为了一个牌戏,体面都不顾了。”
【系统消息:昏君值 20】
赵昭感动得热泪盈眶,她终于咸鱼翻身了,她完成了昏君值对明君值的一次伟大逆袭。
荀太傅看着赵昭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不禁气结,潸然泪下道:“先帝啊,老臣对不住你,一不留神就让朝中jian佞带坏了陛下啊。”
赵昭当然是不可能听从荀太傅劝谏的,她表面冷漠无情地说道:“太傅不必多言,寡人自有成算。”
实际上,赵昭忍着心中的激动与感恩,期待地望着荀太傅,您会说就多说点。
荀太傅被赵昭气得甩袖就走。
赵昭对此深表遗憾,太傅怎么不多骂几句再走呢?
不过在琼林苑此处转转也好,太傅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多看看这些被斗世家腐蚀的堕落进士们,看看这乌烟瘴气的琼林宴,太傅啊,看到这些大楚未来的官员聚众游戏,神情癫狂,你真的不对寡人这个昏君失望吗?
你不骂寡人是昏君,对得起先帝的栽培和临终托孤吗?
赵昭自觉想出了万无一失的计策,又嘱咐荀知简去跟着荀太傅,免得太傅气倒了,无人给自己提供昏君值。
荀太傅看着那些玩得兴起的年轻人,摇头叹气,荀太傅更是觉得想出这游戏之法的必是佞臣,隐藏在陛下身边终是个祸患。
荀太傅在路上碰到了枢密使张骥和傅相,就上前抱怨道:“唉,张兄你看看这届的进士,怎么一点文人风骨都没有,知道的说这是琼林宴,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哪里的赌坊。”
枢密使张骥信任陛下,宽慰道:“太傅宽心,陛下不是胡闹之人,或许另有用意呢?之前先帝时候的琼林宴也有安排悬壶掷箭、击鼓飞花,先帝还觉得让这些进士们太拘束了。如今陛下不过是讲了一种新的游戏玩法,实在不必过多解读。”
傅为书微微颔首,看向一旁随行的荀知简,说道:“知简刚刚在御前伴驾,可知道陛下对此的态度?”
荀知简微微抬手,简略模糊地回答道:“陛下威仪,小侄不敢直视天颜,故不知。”
荀太傅咳咳两声,拉着嫡长孙荀知简走远了:“打探御前,可是重罪,老夫就和孙儿两人去那里看看。”
傅相忧心忡忡叹气,和枢密使张骥解释道:“本相也是担忧陛下啊,生怕陛下为jian佞所迷惑,玩物丧志。本相看刚刚那解释玩法的内侍,似是对这套玩法十分熟悉,如果是这阉人引诱了陛下,本相绝不会放过!”
枢密使张骥在一旁劝道:“傅相,御前之事不是我们能够随意打听的。内侍如何,终究是宫里头的事情,与我等外臣无干。陛下今日不过是在琼林宴与众臣同乐,傅相刚刚这话却好像是陛下已经被jian佞所诱一样。”
傅相仍是颦眉:“那你可知陛下有意要让今科状元苏无疾上任皇城司提点?陛下年纪轻,太过于冒进了。我等受先帝托孤,要匡扶陛下完成统一西夏、戎敌大业,更要防微杜渐。”
张骥摇头,权欲迷人啊,傅相说得这么多,还是想左右陛下,宫中内侍所作所为都是奉了陛下的命令。他要惩处内侍,这是想用相权与陛下分庭抗礼呀。
张骥叹息道:“傅相,春色烂漫,我想一人独行于桃林,就不与你同行了。告辞。”
荀太傅刚才随意挑了个方向,看见前面清澈溪流,景致秀美,遂前去,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听得有人争执的声音从前面竹林中模模糊糊地传出。
荀太傅侧耳倾听,问道:“知简,你可听到他们为什么争执?”
荀知简微微颦眉,俊美清朗的面容神情微沉,说道:“回禀祖父,是其中一人因为脸上墨痕画得太多了,想要在游戏时耍赖。其他二人不依,于是引起了争执。祖父,可要前去喝止他们。”
荀太傅仰天长叹:“不必去了。老夫真是没想到这些新科进士竟能因为一个游戏,如此寡廉鲜耻。今日能坏游戏之规则,来年是否就能坏为官之本心。”
荀知简颦着眉,对这种无赖之人也着实没有好感,说道:“刚刚陛下与孙儿和苏兄一起玩牌时,可能是为了照顾我们两人,没有发挥全部的实力,输多赢少,但是陛下脸上丝毫不见恼意。与前面那个输太多就想耍赖的人相比,不,这种人如何能配与陛下相比。傅相问起来的时候,孙儿说的是实话,陛下风仪,非寻常人所急。”
荀知简忽然间眸光微动,若有所悟,说道:“方才祖父说得很是,这或许就是陛下的本意。玩物丧志,与物无关,与人相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