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牌。”言罢,庄内侍微笑道:“陛下与诸位同乐的游戏之名,曰:斗世家。”
此言一出,群臣皆惊,不知所措。
琼林苑中,方才还在互相小声说话的随宴臣子当即屏息凝神,作正直状。
出身江州世家的罗御史当即出列,伏跪在地,嚎啕大哭:“陛下,臣以御史之责敢问陛下,世家何辜,陛下要对世家下手啊。”
赵昭蛾眉轻挑,坐回亭台中的石凳上,江小圆贴心地石凳上放了一个厚厚的垫子,以免石凳寒气过重,让赵昭着凉。
赵昭一手支颐,在凉亭内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外面想要威逼她的御史,面无表情地说道:“罗御史,是在威胁寡人吗?无中生有给寡人安上罪名,再来以死进谏,以此来博得清白名声。你以为寡人不清楚尔等惯用的小把戏吗?你现在不从地上爬起来,就别起来了。”
罗御史一噎,陛下把他等会准备干的事情都说了,那他还能做什么?罗御史看见陛下唇边的冷笑,知道这位新登基的陛下是没有先帝那般容人雅量的,怕是真能作出让御史在地上趴一天的事儿。
以死进谏能有美名扬世,趴在地上不起来,是地痞无赖的勾当。罗御史出身世家,也因此格外要脸。
两相权衡之下,罗御史能屈能伸地拍拍衣服上的蓬尘,用袖子抹了一把脸,把眼泪都擦掉,委委屈屈地正常谏言道:“陛下,臣方才失礼了。可是这内侍竟说此游戏名曰斗世家,二士对戟为斗,臣这才一时失态,还请陛下解惑。”
赵昭让庄内侍递了一方手帕给罗御史,无奈地看着还在不停掉泪的罗御史,安抚道:“罗卿把泪擦擦吧。这不是能好好说话吗?下次休要作市井泼妇状。御史监察百官,自己就要以身作则,这样御前失仪叫那些进士小辈们都要看笑话了。”
罗御史委委屈屈地点头,用御赐的手帕抹掉眼泪,但还是不时抽噎几下。
赵昭叹口气,实在无奈,歪头道:“好了,寡人回你的话就是。不过是游戏而已,罗卿未免也太过于较真了。你要是觉得斗世家不好听,那你可自行取名叫斗寒门。又不是只有世家才能担任世家,寒门只能在游戏中也只能当寒门。传令下去,每玩一局,就要轮换角色。如此,罗卿可满意了。”
罗御史羞惭掩面:“是臣狭隘了。”
赵昭摆手道:“好了,下去让宫娥给你打盆水洗把脸吧。诸位爱卿也都散了,自去寻人饮酒游戏,需要竹牌的找齐三人去宫娥处拿就是了。”
赵昭微微抬手,对着一众呆若木鸡的小可怜进士们露出一个自认为和善可亲的笑容:“方才不过是小插曲,尔等不必拘束。玩乐岂可无彩头?来人,呈上来。”
另一队内侍端着木托盘上来,盘子里摆着笔墨。
赵昭笑道:“输了的人,就在脸上画条墨痕。寡人不想在脸上多几条墨痕,这样吧,谁来陪同寡人一起同乐,若赢了,寡人的玉佩就赠予他了。”
崔旷眼眸一亮,当即就朝着陛下望去,眼眸中透露着渴望的光芒:陛下选我!
可惜崔旷没有那个胆子把内心的想法大声说出来,只能用眼神传情。
他这几天来第一次后悔为什么殿试前为什么没有看看《孙子兵法》,他是三甲第一,排在他前面的有乌泱泱许多人头。
崔旷十分嫉妒地看着最前面那三人,果不其然,赵昭钦点了状元和榜眼陪同。
崔旷稍稍松口气,任你卫颜长得再好看又如何,还是在才学上输了苏无疾和荀知简一头,伴君一事就没有你的份。
崔旷立在原地发呆的时间过久,等他回身想要找人一起组局的时候,发现大家都已经散去找好了人。
崔旷环顾四周,发现他就这么孤零零一人被剩下了。
赵昭一边出牌,一边看着周围已经渐渐活跃起来的气氛,十分满意。突然间看见有个人傻乎乎地站在那里,看起来怪可怜的。
赵昭把人召过来一看,这不是当初指着寡人鼻子骂的小白脸吗?赵昭对于此人当初的嚣张模样记忆犹新,就算他今日脸上傅的粉没有那天多那天白,从小白脸变成了一朵清纯小白花,赵昭还是记得。
赵昭意兴阑珊地问道:“你从京兆府出来了?”
崔旷脸颊微红,含羞带怯地望了一眼陛下:“陛下,臣当日冒犯您了。”
赵昭面无表情地歪头:“哦。”
崔旷看到陛下这样冷淡的态度很是紧张,仍然鼓足了勇气,说道:“臣知道陛下是明君,不会因此再向臣问罪,但臣今日还是想要和陛下和苏状元请罪。臣当日不该对待他人如此跋扈,臣在郑府事的教育下已经知道错了。”
赵昭后面的话一句没听,她紧紧盯着崔旷:“你是怎么知道寡人是明君的?不对,你怎么能够认为寡人是明君,寡人明明罚你了。”
崔旷望着赵昭,真情实感地说道:“陛下选择了状元和榜眼伴君,不为探花之容色所动,臣臣就知道陛下不是那些看重容色的肤浅之人。陛下方才又看臣孤单一人站在原地,又遣人召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