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眼泪啪啦啪啦掉,“我是实在走投无路了,才会托人去找姐姐。再在府里待下去,一定没我的活路了,请姐姐发发慈悲,救我一命,让王爷放我出府吧。”
王爷赏赐的那些金银珠玉,全给收了上去,用掉的那些,也要还清,那么多银子,她要在府里做到猴年马月才能还上啊。
琉月神色为难,“绿梅,你不知道,如今王爷也不愿见我了。”
绿梅向她磕头,额头碰在坚硬的石砖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没几下,绿梅的头上磕破了,沁出鲜血,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死死拽着琉月的裤管,“琉月姐,求你想想办法,救救我,若是连你也不愿救我,出不了王府,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琉月看她如此可怜,心头一软,蹲下身,扶她起来,“我试试吧。只是我不能保证,王爷会答应。”
见死不救,不是她的风格。
大不了,王爷厌烦她,撵她走了。
“多谢琉月姐。”绿梅哽咽道。
琉月出了浣衣房,径直去了前院,跪在书房前面,求见王爷。
福安以为她想通了,进去通报一声,赶紧叫她进去。
“奴婢叩见王爷,给王爷请安。”琉月进去就跪下道。
萧煊见着她的人,听见她的声音,心里先是欢喜,不过一瞬,便沉了下去,嗓音仍是淡淡的,“你找本王,何事?”
琉月磕了个头,道:“奴婢斗胆,想求王爷,放绿梅出府。而且,奴婢也想回柴房去。”
提起绿梅这个名字,萧煊想起当初在静园遇到琉月时的惊鸿一瞥,也想起了那句锥心刺腑的话。
“王爷,琉月她说不喜欢您,对您没心思……”
他觉得很挫败,一直以来,不用他做什么说什么,自有女子趋之若鹜投怀送抱,可他从未对谁动过心。
琉月,他很清楚自己喜欢她,那种心动和喜欢,前所未有。
她的一颦一笑,都让他觉得赏心悦目,哪怕站在那儿不动,一句话不说,只要有她陪着,心情就会极好。
叫她来前院伺候,也是想着与她日久生情,她会自个儿愿意,做他的女人。
但是,她却对他说,心属自己的表哥……
萧煊伸手捏起她的下巴,端详她白皙如玉的脸庞,片刻,失笑道:“韩琉月,你凭什么认为本王会答应你?”
琉月默默流着泪,说不出一个字。
是啊,她凭什么?
王爷没把她大卸八块已经是祖上烧高香了,她还不怕死的过来替别人求情,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吗?
萧煊看她眼里水雾迷蒙,无助又害怕的样子,一阵心疼,慢慢松开了手,背过身,“你走吧,本王不想再见到你。”
“是,奴婢告退。”琉月用帕子擦了下眼泪,站起身,退了下去。
福安进来,躬身候着,“王爷。”
“放绿梅出府,另外,琉月伺候不力,贬回柴房。”萧煊坐在雕木太师椅上,冷声吩咐道。
“这……”福安想了想,“王爷,您既然喜欢琉月姑娘,不如直接将她收房得了。您是王爷,位高权重,只要一声令下,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姑娘家,岂敢不从。”
萧煊声线冷厉,“如果这么做,那本王与强抢民女的恶霸何异?”
他喜欢她,自然是希望她好的,不会强迫她。
走吧,走了干净,他也不会再想了。
福安无奈,领命告退,心里为王爷不值。
王府后院,衡芜苑。
“还是妹妹有法子,略施小计,就让王爷厌弃了琉月,将她贬至柴房了。”常侧妃坐在贵妃榻上,捏着丝罗帕子,娇笑连连。
沈聘婷笑道:“兵法有云:上兵为谋,攻心为上。妾听闻,绿梅曾经向王爷说起过琉月不喜欢王爷的话,这几日王爷不叫琉月上值,定是与她生了嫌隙,这个时候,妾安排绿梅去找琉月,让琉月去向王爷说情,王爷听到绿梅的名字,一准想起她之前说过的话了。”
“所以说,还是妹妹的本事大,走的一手好棋。”常侧妃毫不吝啬夸赞之辞,向外道,“来人。”
芳杏带着两个小丫鬟,打起帘子,走了进来,将托盘里的东西呈给沈聘婷。
上面是一套Jing美的点翠首饰,金银片底托,蝶恋花的纹样,幽蓝华丽。
常侧妃抬抬手,“这套首饰我不常用,就送与妹妹了。”
沈聘婷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上乘的点翠首饰,眼里闪过一抹惊艳的光,当即跪下谢恩,“多谢侧妃娘娘赏赐。”
常侧妃亲自扶她起身,“我与妹妹是一条心的,不必说这么见外的话。只不过……”
“姐姐有话请讲。”
常侧妃担忧道:“琉月还在府里,指不定哪天王爷想起她,又叫她回前院了呢。”
沈聘婷附耳对常侧妃小声说了几句话,胸有成竹一笑,“妹妹自有办法,让王爷断了念想。”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