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攒动,但是他应该去哪里找那些人甚至是老板?
到这一步,他知道自己是太冲动了。
其实冷静一点思考,他最容易找到的人难道不应该是老何吗?或者是大栅栏儿的那家乐器店!
叶歧路长长吁了一口气。
他应该去厕所里将紧张的情绪排泄出去才对。
距离舞池区越来越远,群魔乱舞的声音开始降低,快要走到转弯的时候,他听到了更不和谐的声音——就在卫生间的拐角里,很容易就会被人撞破,估计是喝高的男女,不然也不会如此大胆。
就在叶歧路犹豫是进是退,那两个纠缠中的男女翻腾了一下,从拐角处彻底地暴露——
叶歧路从嘴角到面容就忍不住地抽搐了一下。
男的倚靠在墙壁上,嘴上还叼着香烟,他的胸前埋着一个女人——从那女人的表情、神态、动作、衣着等各方面来看毫无疑问是个情场老手。
叶歧路的目光在他俩身上来回晃荡了几下。
这时候,那两个人也发现了叶歧路。
“呦呵?这不是叶歧路吗?”那个男人吐了一个烟圈。
那个女人的眼神里一下子迸发出了看到了极品猎物的光芒——显然叶歧路优秀的皮相吸引了她。
尽管叶歧路特别想质问这两个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公共场合,但这些烂事儿在这种地方也是见怪不怪了,警察都管不了也轮不到他来做卫道士,他整理了一下表情,“你知道左珊在哪儿吗?”
顾小白轻描淡写地将那个女人的脸掰过来,按了回去,然后说:“不知道,大概和云舒在一起吧。”
“易云舒在哪?”
顾小白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第十七章
叶歧路再一次坐上了“黄虫面的”,这一次的目的地是什刹海。
易云舒住在什刹海旁边的一条街。
那条街就是未来大名鼎鼎的“后海街”,只不过当时的后海还只是个“垂柳岸如烟,飞花飘似霰”的清静闲散之地。
易云舒的家就在这条赫赫有名的街道中间,一楼是小饭店和杂货店,楼梯的入口在门脸儿的后面,二楼通往三楼的地方有一个长长的缓步台,旁边停满了自行车和摩托车,三楼有一个露天的大平台,站在平台上,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什刹海。
根据顾小白所说,易云舒家住在六楼,加上楼下的两层,事实上已经是八楼了。
叶歧路一步两个楼梯地跑了上去。
到了六楼,一共有三家住户,但叶歧路一眼就能分辨出哪户是易云舒的家。
那个唯一没有贴春联和福字的!
叶歧路抬起手,敲了敲那扇深红色的铁门。
无人回应。
叶歧路继续敲了起来。
过了差不多有十分钟,铁门的那边儿慢慢地响起了脚步声,紧接着是易云舒懒洋洋又不耐烦的声音:
“谁!”
叶歧路如实回答:“我是叶歧路。”
脚步声停了下来,几秒钟后,忽然从屋子里传来了“咣当——”的碰撞声音。
叶歧路皱了下眉,左珊也在吗?
易云舒不知道咕哝了一句什么,又过了几秒钟——随着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叶歧路知道对方走到了门后了,果不其然,下一秒铁门就被打开了。
叶歧路和易云舒一起抬起头,两道目光猝不及防又命中注定地交合在了一起。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易云舒的脸上浮起了有些机械的表情,“进来吧——”
叶歧路犹豫要不要走进去,或者还是直接询问比较好?
不过,易云舒到底是怎么回事?
眉梢眼角还是腔调十足甚至可以说风情万种,但又总有哪里好像与之前的他不同了。
对!
就是涤非说的——垂死挣扎!
叶歧路的视线在易云舒的背影上划动了几下。
然后叶歧路就注意到了易云舒将自己的手在身侧收成了拳头。
紧接着,他就看到了潺潺的鲜血从指缝间流了下来。
一滴又一滴,好像铺满了他所走过的路。
叶歧路关上了门。
一把吉他打横地斜躺在玄关处。
大概刚才碰倒的就是这把吉他吧。叶歧路想。
叶歧路走了两步就将易云舒的整个家给一览无遗了。
先是一间小客厅,除了一张钢丝床,就是各种各样的乐器和设备,还有扔了满床和满地的各种书籍,以及或写字或空白的纸张和纸团。
客厅连着厨房和一间卧室——易云舒现在就趴在卧室的床上,刚刚那只还在滴血的手伸出了床外,这一会儿已经滴了一小滩血了,地上扔的挺乱,不是烟头就是烟灰,再不就是酒瓶子和已经碎了的酒瓶子。
叶歧路走了进去,站在卧室中央问道:“你家的纱布和酒Jing在哪儿?”
易云舒趴在